第4章
我疑惑地点开家里客厅的监控回放。
画面一开始是黑的，隐约能听见能人说话。
沈寒川回家喊了句林薇始终没有回应，自己开了灯。
灯亮后我才看清，他应该是刚应酬完回来有些醉，李冉冉在一旁扶着他的腰，两个人恨不得贴在一起。
按照平常，我这时候应该准备好醒酒汤，温温柔柔坐在沙发上等他。
我始终都没有出现，耗尽了沈寒川的耐心。
他以为我故意喊他回来想要他哄我，低声冲房间里吼。
“有完没完，再闹我以后都不回来了。”
仍然没有回应。
沈寒川烦躁地捏住眉心。
李冉冉扶着他到沙发上休息。
路过桌子时，看到了最上面的离婚协议书。
二人同时怔住。
沈寒川面无表情拿起那两张薄薄地纸，翻到下面那张流产报告单时，瞳孔紧缩。
李冉冉捂嘴低呼一声。
“怎么会……上次明明只是受点小伤，她居然流产了……”沈寒川没理她，始终盯着报告单，垂眼看不出思绪。
过了会儿，他推开李冉冉大步走到卧室门口，发现空无一人后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对面也没接。
他的脸色沉得可怕，再一次电话没有拨通后犹如火山爆发般猛地把手机砸出去。
手机砸到电视发出一声巨响，液晶屏幕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李冉冉被吓得哆嗦，强笑道。
“别生气，林薇可能就是没了孩子闹一闹，一时冲动。”
“再说她要离婚，你应该开心啊，阿川，我等你娶我很久了。”
沈寒川紧紧攥着两张纸，眉宇间尽是烦躁。
“行了，离婚的事以后再说，我最近要出去一趟。”
离婚协议书被他撕碎扔进垃圾桶。
看到这，我关掉回放轻轻叹了口气。
看来这个婚不会轻易离了。
以沈寒川的能力，找到我去了哪轻而易举。
果不其然，还没回家放松多久，沈寒川就找来了。
他穿着黑色风衣站在我家门口，英俊的面容让周围来来往往的邻居都忍不住侧目。
结婚这么久，家里这边的人都没见过我的另一半长什么样。
为了接下来几周不被七大姑八大姨抓着八卦，我带他去了一家生意冷清的咖啡厅。
几乎是一进店，沈寒川就拉住我的胳膊，黑眸深沉。
“跟我回家。”
我扯了下，没扯开，索性任他拉着。
“离婚协议书签字了吗，签好的话我可以跟你回去办手续领证。”
他看着我，眼底的疑惑和无措几乎要溢出来。
“为什么要离婚？”
这个问题在我看来问的很白痴。
但沈寒川的样子是真的想不通我为什么要离婚。
在他看来，沈太太这个身份很抢手，我高攀上就应该牢牢抓住。
我几乎要被这个理所应当的想法气笑了。
“你和李冉冉做的那些恨不得摆在我眼前，我不离婚难道要每天装聋作哑看你们恩爱，闲着没事再帮她挡枪吗？”
“沈寒川，我还没活够。”
他眼中闪过了然，和我解释会伤害我的人已经都被解决，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至于李冉冉，他犹豫了半晌做下抉择。
“我会尽量少在你面前和她一起，这样够了吧。”
我无动于衷。
心里不明白，明明没有爱，为什么他不愿意放过我。
沈寒川咬牙，明显动了怒气，不知道想到什么又软了嗓音。
“林薇，差不多行了，你是想让我为之前的事和你道歉吗？
是，我不应该那天让你一个人陷入险境导致流产，我们的孩子没了，难道我就不后悔吗！”
结婚几年，这倒是我第一次听到他用这种带有歉意的语气和我说话。
我想到这个孩子的由来。
那天正好是中秋，我和沈寒川回老宅，沈母年纪大了，就盼着我们能有个孩子。
几乎整个饭局都在催生。
我喝了点酒，晚上回家抱着沈寒川不撒手。
他大概是不想，从兜里掏出一个小雨伞却被我扔开。
被我闹烦了，直接把我推倒在床上，全程粗鲁不顾我的感受。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李冉冉的存在，真心实意想和他有个完整的家，尽管疼得酒都醒了还是流着泪接受。
现在才反应过来，沈寒川很少和我亲密，为什么会随身带小雨伞。
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他和李冉冉到底做了多少事，说不定上一刻吻过别人的唇就会来碰我。
我厌烦又恶心，一眼都不想再看他，维持着仅剩的冷静。
“我要的从来不是你后悔，而是我自己无悔。”
“你对我来说就像一件脏衣服，有谁会再穿上脏了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