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转瞬即过,很快就到了周六。
我拉着白灼的手走进评弹馆时,台上正咿咿呀呀地唱着,宛如莺啼婉转动人。
听完一场出来,外面古镇已是人声鼎沸,花灯缭绕。
我和白灼都没有说话,手牵手默默地跟着人群向前走。
随着人声鼎沸寻到一处户外咖啡馆,我和白灼找了一个靠河的位置坐下。
阿灼,那天你妈找了我和我爸,大家有一些不愉快。
抱歉,让你难为了。
我看着水面的泛舟,轻声将他妈给我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白灼听得一脸震惊,可能没想到自己母亲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我笑笑,轻轻的说道:阿灼,我还是很喜欢你,就像刚才的评弹,温言软语却缱绻绵长。
似乎料到接下来我要说什么,白灼急忙打断我:又又,对不起,我没想到我妈会这样,我会和她好好沟通的,你别担心,我们肯定有办法能解决问题的。
我假装看不到白灼眼里的哀求,强忍住心痛,只继续说:阿灼,评弹真的很好听,可曲终人总会散,在美好时分开总好过将来彼此怨怼。
将杯里咖啡一饮而尽,我笑着说:就到这里吧。
不要回头看也不要跟过来,我会好好生活的,你也好好的,走了。
我在白灼的目光里站起身转头汇入人群,随着人流渐行渐远。
等坐进车里,我全身一软,把头深深的埋进手臂里,任由眼泪肆意流蹿。
我将箱子再次快递给白灼,这次,他没有再找我。
我常常会很想他,只是选择了全情投入工作,认真过每一天。
转眼就到了年末,我将手上的工作收尾,来到遥远北方的一个边陲小镇度假。
正值一年旅游高峰,游客不少。
窝在宾馆好好睡了一觉,又与我爸报完平安,我就溜溜达达去滑雪。
在弯弯曲曲的雪道口,我被一个单板男孩从身后重重地送飞出去,在标识为30°的坡面上,急速摩擦下溜,根本停不下来!
急速下滑的紧张感让我连声尖叫,缓解了我今年连续不断的高压心情。
可第二天早上我就轻松不起来了。
下了一夜的鹅毛大雪依旧在继续,不仅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大。
小镇周边的交通全部被迫停滞,我们被困在小镇上。
安抚好忧心不已的我爸,我去超市囤回不少生活用品与食物,接下来只能呆在宾馆等路通。
很快几天过去,雪依然没有停的迹象,从宾馆窗户看出去,视野范围内一片白茫茫的。
冒着大雪又去补给了一趟,超市很多货架已经空了,街上几乎每个人都拎着包裹,显然刚采购完。
我看着天气预报上一溜醒目的雪花标志,叹口气,裹好衣物下楼将房间续好,又去药店买了一些常备药品。
凌晨,我睡得正香,突起的尖叫将我吵醒。
我快速起身裹上外套,拉开一些窗帘看向楼下,雪将漆黑的夜晚照成一片白昼。
清晰可见对面一楼的窗户已被积雪压塌,房间的灯亮着,一对中年夫妻正用铁锹不停把堆积的大雪铲开,很快从雪里拉出一位老人,男子一手拉着老人,一手在脸上不停抹着。
他们很快出了房间。
那一刻,我无比庆幸自己住在四楼。
就在这时,一阵轰隆隆的响声传来。
我抬头一看,远方一股厚重的白色快速飘散过来,过了好一会才慢慢散开,露出雪山本来的面貌。
外面有声音尖叫:雪崩,是雪崩了。。。
小镇陆陆续续亮起了灯,救护人员踩着厚厚的积雪,往雪崩的方向艰难前进。
我掏出手机,看着天气预报依旧是一溜的雪花标志,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我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又不停翻自己的东西。
好不容易等到天色大亮,我裹成熊下楼。
宾馆大厅汇集了不少人,大多是打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的旅客,还有人来回走着打电话。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焦躁,服务员也只能不停安抚。
大家都井然有序的慌张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