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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暴的火焰，烧向了每一个为我说话的员工。
陈姐孩子的学校信息，被挂在了网上。
有人把她孩子的照片发在家委群里，下面配文：“这就是那个恶毒女人的儿子。”
有人打电话到学校，举报陈姐虐待儿童，要求学校开除她的孩子。
校长亲自打来电话，语气为难。
小刘的照片被P上各种不堪入目的侮辱性图片，发给了她的未婚夫和准公婆。
电话里，她未婚夫的妈妈声音尖锐。
“我们家不能要这种水性杨花的儿媳妇！婚事取消！”
陈姐的老公闹到了公司，眼睛通红，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陈姐一巴掌。
“你为了你那个老板，家都不要了吗！”
他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害了他全家。
陈姐捂着脸，双眼通红，当着所有人的面，删掉了那条帖子。
她把辞职信放在我桌上，声音哽咽。
“苏总，对不起，我撑不住了。我儿子不能没有学上。”
一个，两个，三个。
曾经支持我的员工，因为不堪忍受家人被骚扰，纷纷选择了离开。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我一个人，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我看着那些空荡荡的工位，上面还摆着他们没来得及带走的绿植。
与此同时，全网都在推送何雨薇和她老公的幸福采访。
镜头里，她老公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孕肚，高调宣布：“宝宝很健康，谢谢大家关心。我们会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
我的所有信息都被扒了出来。
手机号，身份证，家庭住址。
公寓门口被人泼了红油漆和粪水，上面写着“老处女”、“不得好死”。
一袋死老鼠挂在我的门把手上，蛆虫在上面蠕动，散发着恶臭。
我妈打来电话，声音里满是责备。
“苏晚！你怎么这么狠心？人家怀着孕，你道个歉积点德不行吗？”
“你舅妈家的表弟找工作，人家一听是你的亲戚，直接不要了！你害了全家人！”
不等我开口，电话被我爸抢了过去，他对着我怒吼。
“你是不是心理变态！我们老苏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你还不出面解决！”
电话被我挂断。
何雨薇开了一场直播，高调地布置着婴儿房，粉色的墙壁，昂贵的婴儿床。
她对着镜头笑得一脸幸福。
“其实我也能理解有些人，毕竟自己没有，就会嫉妒别人拥有。”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希望她能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吧。”
投资人王总召开了线上董事会，给我下了最后通牒。
“苏晚，两条路。”
“一，召开记者会，公开向何雨薇道歉，赔偿她的所有损失，包括精神损失费。”
他的言下之意我懂，就是让我花钱了事。
我看着屏幕里一张张冷漠的脸，平静地回复。
“我拒绝道歉，更拒绝被敲诈。”
“砰。”
王总直接挂断了视频。
晚上，我最好的闺蜜找上门，她提着我最爱吃的蛋糕。
“晚晚，服个软吧，你何必这么固执呢？”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公司没了，名声毁了，值得吗？”
她试图抢走我的手机。
“我来帮你发道歉信，就说是一时糊涂，这事必须马上结束！”
我夺回手机。
她看着我，满眼失望。
“苏晚，你这不是固执，是自私！你有没有想过你爸妈？有没有想过那些为你说话的员工？”
“是你的骄傲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
我没有解释。
默默地打开手机，将何雨薇宝宝百日宴的日期和酒店地点，记在了备忘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