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玥勉强从病床上坐起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院长拨通了电话:“院长,我同意参加您之前说的医疗项目。”
院长大喜地从办公室沙发坐起:
“太好了,江玥,你终于同意了!”
“但…项目一经参加,你会被伪造成意外身亡,所有信息都会消失,你先生那边也将会被认定妻子死亡自动解除婚姻,你们夫妻不是很恩爱吗?”
江玥略微哽咽摇头:“我们双方感情已经破裂,就当我真的死了吧,他也不会想看到我。”
“既然这样,那我们五天后见。”
……
挂断电话,江玥的吊瓶快要空了。
她按护士铃,进来的却是许若霜。
许若霜满脸笑容地拿掉空瓶子,可她太用力,撤掉了江玥手背上的针。
许若霜连忙低头道歉:“江玥姐,我第一次干这个不熟练,你不要怪我,我给你服务,就当还珩川的钱了。”
江玥心中隐约有股不安的预感,她重新按护士铃要求换护士。
可保镖走进来道:“太太,傅总说了,许太太虽是家里一份子,可她不吃软饭不愿欠债,为您服务是您的荣幸。”
许若霜也趁江玥愣神片刻抓住她的手要给她扎针。
她扎了十几下,都扎偏了。
江玥本就因过敏红肿的手更肿了。
许若霜还想再扎:“江玥姐,是你血管不明显,我再试几次。”
江玥疼地受不了了,她疼得推开许若霜:“够了!”
许若霜起身还要抓她的手:“不行,我干这是要还钱的,我不能放弃。”
江玥病得疲惫不堪,她此时感觉身心都在受折磨。
她没忍住抬起另一只手甩了许若霜一巴掌:“我说,够了,你听不到吗?”
她本就没多少力气,力度根本不大。
可江玥捂着脸哭得梨花带泪。
傅珩川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见状躲在他身后:“珩川,是不是她还在记恨地震是你保护了我?”
傅珩川不忍地看着许若霜的脸。
她恍惚间看到了以前的他们,她只是水肿,他就这般神情看着她。
她那时觉得,他爱她,爱到比她还要在意她。
傅珩川再看她时,眼神带着隐怒:“江玥!”
她本想解释,可看着他的眼睛。
她明白,她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她直接冷笑一声:
“对,我就是恨。”
“打她一巴掌,算是便宜她了。”
傅珩川给保镖一个眼神,就坐在一旁给许若霜揉脸,他语气冷漠:“打到她哭出声。”
仅仅一巴掌,江玥被从病床上扇下,侧脸肿胀,嘴角还带血。
傅珩川眉头微蹙,他没想到会下手这么狠。
他想叫停时,许若霜拿起他落下的手又放在她脸上:“珩川,等江玥家回家,会不会还这样对我啊?我好害怕。”
傅珩川眉头舒展:“不会,这次会让她长教训。”
又一巴掌落下,江玥又吐出一口血。
她的眼神还是凶狠,没有一滴泪。
达到第二十下,一个保镖不忍悄声劝她:“太太,您就哭吧,再这样下去,您会出事的。”
江玥还是怔怔坐在地上。
她哭不出来,哪怕再痛,她一丁点也哭不出来。
这些疼,根本比不上她心口的刺痛。
直到其中最狠的保镖踩到江玥手上。
江玥艰难抬头,却绝望地说不出话。
她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这是她最重要的东西。
要是手出问题,她就再也不能上手术台。
江玥张口,先是吐出一口淤血。
她的泪滴在地上。
傅珩川赶忙叫停,他走向她,蹲在她面前问:“阿玥,知错了吗?”
江玥用手腕支撑着地板想要起来。
却眼前一黑,全身瘫倒在地。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傅珩川还在追着说:“认错我就带你找医生。”
江玥难受地发不出声,只是努力在地上用血画出来一个哭脸后失去了意识。
傅珩川微怔,这表情。
是他们刚恋爱时的失望信号,他们约定好,谁对谁失望不想说话想要分手时,只留下一个苦脸就好。
因为他们怕人在极度失望时,向对方说出难听的话。
他沉下脸,想要抱起江玥时,许若霜捂着鼻子就要站不稳:“这里好大的酒精味,珩川,我好难受。”
傅珩川慌忙转身去扶她出去。
江玥静静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眼角划出一滴泪。
几个护士路过病房时看见了江玥:
“江主任?快,她呼吸微弱,来人帮一把!”
“哎,主任的爱情是我们科室最羡慕的,怎么男人能说变心就变心,连主任的生死都不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