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我知道柳军真的做出来。
现在我百口莫辩，所有人都认定我和我妈为了钱陷害刘莹莹。
而我拿不出任何能反驳的证据。
“好，我道歉，你不要动我妈。”我含泪跪在地上，心中怒火升腾却只能咬牙忍着。
“对不起。”
顾盛往我腰上狠踹一脚。
“这也算道歉？你和你妈给莹莹边磕头道歉，边说‘我们是贪财害人的贱人’。”
我咬牙道：“我妈已经死了，我想让她安息。”
“道歉我一个人来就好。”
顾盛冷笑着将一瓶红酒从我头顶倒下来，酒混着我的泪沾湿了衣领。
“想得美，要不是你妈打歪主意，今天婚礼早就结束了，莹莹也不用受委屈！”
“把你妈扶起来，给莹莹磕头！”
见我不肯，柳军连忙狠狠扇了我两巴掌，“混账东西，磕几个头而已，委屈什么！？”
一股铁腥味上涌，我咳了声，口里喷出滚烫的鲜血。
顾盛嫌弃地后退，“晦气。”
我抬眼嘲笑道：“顾盛，你就是这样对顾家恩人孙女的？”
顾母顾父脸色一变。
“怎么，你要用恩情要挟我？”顾盛不爽地眯起眼。
“哪敢，毕竟你为了继承顾家遗产，不得不与我逢场作戏五年，还要忍着恶心娶我。”
这几乎是顾盛的原话，我也明白了他愿意娶我不是因为爱我。
而是当年我爷爷和他爷爷定下亲事，他只有娶我才能继承他爷爷的遗产。
结婚前我亲耳听到他这么对顾母说，心中却还抱着一丝期待。
万一这五年还是有些真情在呢？万一婚后我能改变他的想法呢？万一……
然而这些愚蠢天真的想法，最终变成砍向我母亲的利刃。
柳军掐着我的脖子，“柳意，顾家都不计较你和你妈那些混账事，你还有脸提‘恩情’？”
“现在他们还愿意让你进顾家，你就该多给他们磕几个头！”
我笑看面前的男人，“你干脆改叫顾军得了。”
“顾家几个钱，就让你上赶着给人当忠心的狗，还要拉着我一起。”
“敢骂你老子！”唾沫和巴掌一同落下，我两边的脸都火辣辣疼。
“既然姐姐还不服气，不如让姐姐也体验一下大变活人，说不定结束后姐姐就知道冤枉我了。”
刘莹莹明明笑着，我却感受到一阵恶寒。
我盯着她冷笑，“你道具出问题了，上面我妈的血都还没干，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让我去死吗？”
“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盛把人护在身后，“柳意，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恶毒吗？”
“姐姐，只要你不乱动，不像你妈那样有别的心思，我会保你安然无恙的。”
刘莹莹的话宛若一条毒蛇从我脊背上爬过，既然她能伪造我妈的死，我的死也能伪造。
只要松口，我必死无疑。
“柳意你听话，配合别人一次，让顾家和莹莹消气。”柳军嘴上在劝，但动作十分强硬地把我拖过去。
“我不去！我宁愿道歉也不去！”我奋力挣扎，一酒瓶砸向我头顶。
血混着红酒流淌，染红了我的婚纱。
“柳军你疯了，你亲手送你女儿去死吗？”
“死怎么了，”柳军狠厉笑道，“反正你也是以顾家夫人身份死掉，顾盛和我都能拿到钱。”
他拿了块抹布塞进我口里，用麻绳把我绕了一圈又一圈。
就像我刚来月经时，他就迫不及待把我捆到顾家那样。
根本不给我逃跑的机会。
一切准备就绪，刘莹莹凑到我耳边。
“柳意，要怪就怪你爷爷非要给你谈这门亲事。”
“你活着，我就永远无法成为阿盛哥的妻子。”
“为了感谢你和你妈的牺牲，我会把你们一起扔进化粪池的。”
她笑得灿烂，却字字诛我心。
我想要破口大骂，可嘴被堵住只能咽唔几声。
电锯发出轰鸣刺耳的声音掩盖了我的求救，我听见它切开箱子朝我的腰逼近。
我绝望闭上眼等待死亡降临，不远处门却被踹开：
“住手——”
一个高大宽阔的背影将刘莹莹踹倒在地，紧紧地将我护在怀里，我悬着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对不起柳意，我来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