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不言语，抱着虞窈，像碾死蝼蚁一般。

几脚便把那刚才行刑的太监嬷嬷踹飞出去。

承乾殿内的几人惊魂未定，面色惨白地看着再次死而复生的卫昭，如见活鬼。

只有卫琉华眼底流露出欣喜，她赶紧从怀里掏出来小铜镜，对着小铜镜理了理刚才因为逃窜而凌乱的鬓发。

“阿昭哥哥！华儿就知道阿昭哥哥没有死！”卫琉华冒雨冲了过来。

雨幕朦胧中，她看不清卫昭在做什么，怎么好像是抱着一个东西？

待跑过来，看清他把虞窈横抱在怀时，卫琉华愣住了。

“阿昭哥哥，你怎么……怎么能抱住着小贱人，她……”

她的阿昭哥哥怎么可能会抱女人！！

还是这个会给太监磕头的傻子！

“你叫她什么？”卫昭眉峰一凛，向前逼近冷声质问。

卫琉华被卫昭浑身上下散发的强大气势吓得本能后退，一不小心跌坐在地上，摔了个屁股墩，新制的衣裙染上了血水。

她瑟缩着，不敢回答卫昭的话。

虞窈替她回答了，“皇叔，她骂窈窈，说窈窈傻，还说窈窈是小贱人。”

她窝在卫昭怀里，被大掌松开的小手抱住卫昭脖颈，像是找到最坚实的倚靠。

虞窈虽傻，但知道她的大夫君很厉害，所有人都会怕他。

他在棺材里“死”着时，尚且能帮她吓退醉汉，现在活着，大家都怕她。

大夫君抱着她，肯定是向着她的！

卫昭扫了眼怀里狼狈不堪，哭得眼眶红红的虞窈，目光再度落到卫琉华身上时，冷意更甚。

“阿昭哥哥，不是这样的……我……我只是……是别人都这么说，我才这么说的。”卫琉华苍白地为自己辩解。

她不明白一个傻子，怎么就能让卫昭如此对待。

不仅把她抱在怀里，现在竟要为了她这样咄咄逼人。

在卫琉华心里，卫昭可以冷漠无情，可以是世人口中的疯子，但绝对不可以对别的女人动心。

卫琉华眼底浮现泪花，视线逐渐模糊，与委屈俱来的，是对虞窈的恨意。

“别人这么说？别人？”卫昭低声喃喃犹如恶魔低语，“既然五公主想做个学舌鹦鹉，那便……学鹦鹉，永远关进笼子里吧。”

他话音刚落，一个黑衣人闪身出现，把卫琉华直接拖走了。

连带着她的哭嚎，一同没入雨中。

承乾殿内人人自危，皇后虽心疼，却不敢上前阻拦。

卫昭是疯子，是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她要是不阻拦，华儿或许是被囚禁起来，要是阻拦，他能当着她的面折磨死华儿。

皇后现在只能盼着禁卫军快些集结，赶紧来到，封锁承乾宫捉拿这疯子。

那疯子却是步步走来了。

“母后，好久不见，儿臣在棺材里可很是记挂母后。”卫昭勾唇，语气温和，眼底却翻涌着暴戾。

他把虞窈放下，转了转手腕。

可虞窈跪得太久，小腿膝盖都痛，压根站不起来。

她两手本能地紧紧抱住了卫昭，像是树袋熊挂在了他身上。

卫昭眉心微皱，单手抱住她，另一只手抽出袖刀，走到卫程茗面前。

比起轻而易举地了结皇后，他更喜欢当着她的面，折磨她最为珍视的儿女，然后看着她眼底的心疼绝望。

卫程茗本以为是母后先遭殃，没想到这疯子把自己当成了目标。

极度的恐惧之下，求饶的话都遏在喉咙中。

他想往后躲，想赶紧逃跑，可小腿肚子却在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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