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卓沅捏紧拳头,满脸怒气,“这到底怎么回事?宴哥怎么会出车祸?”
“宴哥叫我们去找他吃饭,然后就一起出去打台球,谁知道我们刚从他公寓下来,没走多远,一辆车就猛地朝他撞了过来。我们亲眼看到宴哥被撞飞出去,那辆车没有停,然后就跑了。”
那人急哭了,“张哥,你说那人是不是故意的啊?可是平时宴哥也没得罪谁,怎么可能会有人玩谋杀啊?”
张卓沅瞳孔一缩,“故意的?”
其中一个人也立马开口道:“我看着就像是故意的,我们一下来,那辆车就明晃晃的朝着宴哥撞的,而且那辆车没有车牌号。”
江稚鱼和谢随京刚到的时候就听到了这句话。
江稚鱼几步冲上前,死死攥住张卓沅的手腕,眼睛通红,“小宴宴怎么样了?”
话音未落,手术室的门“哗啦”一声被推开,护士急步出来,声音带着焦灼:“谁是谢随宴的家属?”
“我是!”江稚鱼几乎是扑过去的,声音发颤,“我是他妈妈,他现在怎么样?他有没有事?他还好吗?”
谢随京心头猛地一震,目光牢牢锁在江稚鱼身上。
她终于承认了?
承认她是自己的妈妈……
张卓沅却惊得愣住,忙拉了拉她的胳膊往后拉,“西棠妹妹,现在这种时候了,你就别乱说!虽然我知道你是宴哥的妈妈粉,可这时候哪能开这种玩笑?”
“谁跟你们开玩笑了!”护士眉头拧成疙瘩,语气骤然加重,“家属不在就赶紧联系,病人情况紧急!”
“我没开玩笑,我真的是他妈妈!”江稚鱼挣脱开张卓沅,眼睛红得要滴血,满心都是慌乱的担忧,根本没察觉周围人的异样,只抓着护士追问,“求你告诉我,他到底怎么样了?”
护士的火气眼看就要上来,谢随京急忙上前,将江稚鱼护在身后,飞快在手机上打字递给护士看:我是谢随宴的亲弟弟。
护士见状,立刻把病危通知书塞到他手里:“快签字!”
签完字,护士转身冲进手术室,不过十几秒,又匆匆跑了出来,声音更急:“谁是O型血?病人大量失血,血库紧张。”
“我是!我是O型血!”江稚鱼立刻从谢随京身后站出来,一把撸起袖子,眼睛红的滴血,“抽我的,需要多少我都可以,求求你们一定要救他。”
“跟我来。”
护士没多话,转身就往采血室走。
看着江稚鱼的背影,谢随京眼底翻涌着浓烈的心疼,随即又生出几分对谢随宴的愠怒。
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照顾好自己,害得妈妈还要抽血救他。
江稚鱼此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救小宴宴。
若是他出了什么事,那她回来还有什么意义?
她只求她的孩子们,能平平安安的。
能让她一辈子照顾他们。
采血针插进血管,鲜红的血液一袋袋被抽走。
江稚鱼的脸色慢慢变得惨白如纸,她刚想换另外一只手,护士按住她的胳膊,强制要求:“不能再抽了!再抽你该出事了,赶紧让人扶你去病房休息!”
江稚鱼还想开口说“我还可能”,可话没来得及说出口,眼前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直接晕了过去。
谢随京瞪大眼睛,连忙接住她,抱着她就往旁边跑。
江稚鱼醒过来的时候,鼻尖满是消毒水的味道,她睁开眼睛,病房里空无一人。
她抻着身体刚坐起来,护士就端着治疗盘走进来,见她醒过来,立马询问:“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