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出宫有什么用？去嫁给一个凡夫俗子吗？

赵宝林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只觉得快意，“就算你把我所有的宫装毁了又如何？你以后，连穿宫装的资格都没有了。于婉儿，这叫什么？”

这些话一字一句扎在于婉儿的心上，可她连一句反驳都说不出。

一旁的钟采女与于采女截然相反，她激动地拉起魏玉淑的手，笑得灿烂：“我能回家了？魏美人，你听见了吗？皇上要送我回家，我能回家了！”

魏玉淑也替她高兴：“恭喜你。”

至于许彤，她明显没有反应过来。

倒是许彤对面的沈云怡神色复杂，她眼神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迷茫的，最后绿秀轻唤的一声“良人”，又叫她坚定了目光。

她越过许彤，头也不回地往永春宫走去。

*

长宁宫。

得知皇帝放了所有采女归家的消息，苏顺宁久久不能释怀。

大家一起入宫，为什么她们还能回去啊？

太好了，宿主，你的对手一下子少了二十多个。

苏顺宁：“……”

她要是能走，她的对手就是零个。

片刻，小元子欣喜若狂地前来禀告道：“小主，锦书公公来了。”

苏顺宁打起精神。

难道谢怀霁善心大发，也要放她走？

“请他进来。”

小元子低头哈腰地把锦书请进来了。

锦书一脸喜色，他给她打了个千，“恭喜小主，贺喜小主，皇上今晚驾临长宁宫，宣您侍寝。”

苏顺宁：“……”

呵呵，她在期待什么。

夜色靡靡，今夜不知怎的，总觉得一切都变得燥热起来，连虫儿都多叫了两声。

苏顺宁晚间又和上次一样，时间仓促，月婵不准她吃太多，就塞了几块糕点垫垫肚子。

她以为自己要么在住的偏殿侍寝，要么和之前的几位采女似的抬去春雨阁。

怎么也没想到，月婵竟领她入了长宁宫的主殿。

这主殿比她的偏殿大了三倍有余，内造器具件件华贵无比，叫她多看了好几眼。

月婵姑姑看出她的惊叹，笑着悄声道：“小主别羡慕，以后您都会有的。”

苏顺宁呵呵地笑着。

她知道月婵姑姑是在哄她。

浴房内建有汤池，此刻里面盛着玫瑰花瓣浴汤，热汽袅袅升起。

佩儿和小蝶帮她把乌发盘起，再脱去衣服。

苏顺宁踏入浴池，沉浸在温热的水中，玫瑰花瓣随着水波一片片往她身上贴。

月婵拿出一本线装书，递给她，“小主抓紧时间，好好看看吧。”

苏顺宁：“……”

什么东西？

翻开一看，一幅男女光裸着躺在床上相拥的画像直逼眼睛。

还是彩色的。

苏顺宁合上了眼眸。

又是春宫图。

她第一回侍寝时，月婵姑姑给她看过一本，她当时站在点评画艺的角度，随口说了句线条画得太过粗糙了，结果现在给她换了本精细的。

月婵苦口婆心道：“小主要学学里面的东西，这对皇上，对您都好。”

末了补充一句，“可千万不能和前三次一样了。”

话里话外，好像之前侍寝失败，都是因为她没有融会贯通此书的奥妙一般。

苏顺宁从耳根红到脖颈，她捧着书，小手发颤，“姑姑放心，我知道了。”

月婵欣慰的点点头，退了几步，“小主，奴婢先出去了，您泡好了叫奴婢。”

说完便快步退到了浴房外面。

苏顺宁拿着画册，努力睁大眼睛，认真研究每一个细节，绝不放过画中的每一处地方。

看了有一半了，她听见浴房的门被人推开，来人步履沉稳，和月婵她们的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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