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瞬之间,他们再次回归原位。
原来方才才是一场梦。
他眸色添了几分凉意,语气淡然:“你一直拽着我不松手,我只有带你回我家了。”
温云笙瞳孔骤缩,还泛着雾气的眼睛里,迅速的闪现出窘迫和慌乱,下意识的辩驳:“我,我没有……”
他长指扫过自己身上那被拽皱的西装外套:“那是我拽的?”
温云笙:“……”
“温云笙,我以为四年前的事,已经过去了。”他平静的开口。
她羞愧的低下头:“对不起。”
同样的事,在她五岁那年也发生过一次,她被家里的保姆遗忘在了一个漆黑的杂物间里。
等秦砚川在杂物间找到她的时候,她比此刻还要狼狈。
她也是紧紧抓住他,不肯松手,像是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秦砚川就这样抱着她,陪了她一整宿。
她那时才明白,原来不爱说话的大哥哥,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那件事后,那个保姆被解雇,秦家的所有杂物间和储藏室,日夜灯火通明。
秦砚川起身,离开。
她撑着身子从沙发上坐起来,身体依然有些难以平复的颤抖,但心里的恐惧已经平复了大半。
秦砚川拿着一杯蜂蜜水回来,递给她。
“先喝了。”
温云笙伸手去接,他也没松手,怕她拿不稳洒了。
她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干涩的嗓子舒服了许多。
“好些没有?”他问。
“嗯。”温云笙声音有些沙哑,眼睛还红彤彤的,像个兔子。
她镇静下来,理智也随之回来了,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和他此刻共处一室。
有些不合适。
“那我,我先走了……”
温云笙才一起身,就被他拉住腕子给拽着坐了跌坐回来。
温云笙摔回来有些重心不稳,险些摔他怀里,伸手在他胸口撑了一下,一抬头,对上他微沉的漆眸。
这是她回国以来,第一次在秦砚川的脸上看到明显的情绪。
是不高兴的情绪。
“你现在这副样子,打算去哪?”
温云笙声音小了几分:“我已经好了,我回家。”
“你脖子上全是掐痕,你回家让爸和锦姨看到担心?”
温云笙梗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她此刻还泛着丝丝痛感的脖颈。
秦砚川沉着脸:“坐好,我给你上药。”
温云笙坐在那,没敢再动了。
秦砚川打开药箱,拿了药膏出来,一手拿着棉签,沾了一些药膏,轻轻的给她涂抹在她遍布指痕的脖颈上。
纤细白皙的天鹅颈,此刻满是红痕,还有几处被指甲擦伤的血痕。
秦砚川拿着棉签的手指收紧,眸色又沉了几分。
他动作放的很轻,可触及伤口还是会疼,温云笙一声没吭。
他抬眸,看到她绷紧忍受的脸,靠近她,上药的手动作放的更轻了,低声说:“疼就告诉我。”
话一出口,忽然觉得此刻的画面似曾相识。
他们的第一次,也是在这,就在这个沙发里。
她深陷在沙发里,如瀑的长发披散在身下,如玉的身体在他掌下难以自控的轻颤。
他吻着她的脸颊,大手按住了她的纤腰。
“疼就告诉我。”他声音低哑的在她耳边说。
但她喊“疼”,他也没停。
他回神,抬眸看她,却见她脸颊忽然涨的通红,背脊也挺的僵直,眼睛闪躲的看向别处,声音欲盖弥彰的平和。
“不疼。”
秦砚川没再说什么,只沉默着继续给她上药。
别墅内再次安静下来,气氛却透出一丝诡异的尴尬。
温云笙极力的想要忽略掉这忽然暧昧起来的氛围,但这个房子里曾经发生的画面却潮水一般涌进她的脑子里,拦都拦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