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速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家”,属于我的只有一个行李箱。
出门的时候张国庆企图拦下我,想让我制止满屋子扔粪的婆婆。
“王芳你就这么走了?老人也不管了?你有没有良心?!”张国庆质问我。
“她是你妈,年轻的时候帮衬的是冯玉珍,我忍了这么多年,良心这种东西你们都没有,凭什么只要求我有?”我拖着箱子出门。“王芳!出了这个门你别后悔!别想着跪下求我再进家门!死在外边也没人给你收尸!”张国庆骂的咬牙切齿。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我走的头也不回。
一个月前我在手机上看到了一档节目,节目内容是帮助弱势群体摆脱生活困境,节目的最后说:
“如果你也生活在水深火热中,请不要放弃。如果你需要帮助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帮助每一个勇于自救的人……”
鬼使神差我拨通了那个电话,积攒多年的情绪像是找到了泄洪口。
挂断电话后,又觉得自己矫情,多少人这辈子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这个岁数了,忍一忍就过去了。
所以当节目组想要和我深入对接时,我胆怯的拒绝了。
节目组表示会再联系我的,可我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
“一万多天,真的要每天都这么活吗?”这句话是对接小姑娘问过我的话。
所以今天小灵问出这句话后,我立刻意识到她的来历。
我就说怎么会有条件这么好的姑娘瞎了眼看上张超。
我拨通那个一直存在手机里的号码:
“我不想到死都这么活,我要救我自己,我自己能力有限,也请你们帮帮我。”
小灵告诉我接受援助需要配合录制,当然节目会在一切结束后,经过我的同意才会播出。
张国庆以为我只是一时赌气,过不了两天肯定会灰溜溜的回去,继续伏低做小的伺候他们一家人。
直到他接到了法院的传票,我起诉离婚了。
传票直接送到了张国庆的单位,他再人前装作家庭和睦是不可能了。
过去的一个月我虽然没有想好要不要放手一搏,可还是听从了节目组建议,收集了一些证据。
包括这么多年来张国庆给冯玉珍打钱的记录,以及对我的言语,肢体暴力行为。
小区里几个热心的邻居也愿意帮我作证,这么多年我虽然没有上班,但照顾孩子操持家里看护婆婆一直尽心尽责。
张国庆不配合,我就去他单位找他上级领导反映情况,以前张国庆说他在单位大小是个领导,要我没事儿少去给他丢人。
可如今我要离婚了,自然不再顾及他的脸面。
我不吵不闹,就是反映情况,不解决我就不走,像是所有人以为的那样,做一个难缠的妇女。
几次下来领导也扛不住压力,找张国庆谈话,暗示他把家里情况处理好才能安心工作。
“老张啊,岁数也不小了,要不然就歇了吧,听说家里老娘也没人照顾,家里工作两头忙,身体该吃不消了。”
张国庆被边缘化内退了。
别看他只是个小科长,却官小瘾大,以前在家都要跟我摆谱,被卸任戳中了他的痛处。
“离就离!一个老妇女没了我,我看你能怎么活!”
张国庆说我这么多年没挣过钱,家里的一切都是他的,离婚要我净身出户,想的挺美,可惜节目组为我请了很有经验的律师。
面对这种无稽之谈,律师当庭给予回击,而且出示了我收集的证据,证明张国庆婚内并没有进到一个做丈夫的职责。
最终离婚判罚房产分我一半。
张国庆不肯给钱耍无赖。
我就上诉要求强制执行,直接扣掉他的工资,眼看自己唯一的房产真的要被拍卖,张国庆这才意识到我是来的真的。
他找了儿子来“劝”我复婚,或者说是给我下最后通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