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当初攒了半年零花钱,偷偷给他买的生日礼物。
我还记得他收到时,笑着摸了摸我的头,说:“我的乖乖最懂事了。”
可现在,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走到林漫漫面前,把丝绒盒子递过去,声音温柔,“漫漫,你昨天说喜欢这对袖扣,我让助理去改了。你看看,喜不喜欢?”
林漫漫接过盒子,打开看了一眼,立刻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铭哥哥,我太喜欢了!你对我真好!”
“给我的狗狗当耳钉正好呢!”
“你喜欢就好。”商宴铭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眼神里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他像是才想起我的存在,转过头看我,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穆晚,管家说你还没收拾好东西。”
“我给你半小时,要是半小时后我还能在这层楼看到你的东西,或者你再敢跟漫漫闹,我就把你这些破玩意儿,全扔到垃圾桶里去。”
他把过去我们孩子的东西说成是破烂。
我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突然笑了。
没再说话,然后转身走回了佣人房。
关上门的瞬间,我从床板下摸出一把磨尖的水果刀。
刀身映出我眼底的红。
我穆晚这个人,从来都是我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
过了几天,照顾了我好几年的管家偷偷来告诉我。
说找到了我生母的消息。
说她今晚会去参加一个晚会。
她还给我看了照片,“太太,这位女士胸口的胸针,跟您保存的那一个是一对。”
那胸针是当年我身上唯一留下的信物。
我把那胸针的样子记了十年,做梦都想凭着它,找到我的母亲。
她离开我的时候我已经有点印象了。
七岁那年,父亲借了高利贷被人追杀后横死在街头。
追债的人跑到家里大闹。
母亲走投无路,为了保护我,趁我睡着后将我偷偷放在了福利院门口,独自面对追债的人。
往后的每一日,我都在担心她的生死。
舞会当晚,我特意佩戴了那个胸针。
站在二楼走廊,我的心跳得很快,眼睛不停在人群中扫视,生怕错过母亲的身影。
就在这时,我看见露台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穿着藏青色旗袍,领口别着的珍珠胸针在灯光下闪着光,和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妈?”我声音发颤,脚步不受控制地往前走。
我太激动了,连身后有人靠近都没察觉。
就在我快要走到母亲身边时,后背突然被人狠狠推了一把。
我踉跄着往前扑,正好撞在母亲身上。
她尖叫着往后倒,身体顺着旋转楼梯滚了下去。
我趴在楼梯扶手上,眼睁睁看着她滚到楼下,头重重撞在大理石地面上。
“妈!”我撕心裂肺地喊,声音卡在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楼下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母亲领口的珍珠胸针滚到我脚边,碎成了两半。
林漫漫的笑声从身后传来,
“姐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走路都能那么不小心的嘛?”
“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你是故意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