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人也催你了?”
“提过一次。”
戚冉复杂神色，她放缓声音：“他奶奶催的?她老人家也是想抱曾孙心切，那小黎他是什么态度？他着急吗？”
“他跟我的想法差不多，暂时没这个打算。
视频那头戚冉沉默了几秒，“小许，妈不是催你，妈其实挺希望你能有个自己的孩子，起码能一直陪着你。”她又补充，“如果你自己真的不想生，或者觉得现在不是时候，妈也尊重你，你过得好，妈也就放心了。”
想到戚冉的身体情况，戚许深吸一口气，压下鼻尖的酸意，“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不是现在，我们才刚结婚不久，很多事都还没稳定下来，以后再说吧。”
“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规划就好。”戚冉笑了笑，转移别的话题，“家里下雪了，你出门多穿点，别着凉。”
“嗯，知道，妈你也是，玩得开心也要注意休息，别太累着自己。”戚许叮嘱。
“放心吧，妈心里有数，好了，不早了，你那边该睡觉了，妈也去洗洗出门再逛逛。”
“好，妈再见。”
“再见。”
视频挂断，屏幕暗下去，房门被推开，黎川走进来。
戚许抬眼看他，两人对视上。
“我有事出门一趟，你先睡。”他说。
“好。”
他静了两秒，才走去衣帽间换衣服。
周三上午，舞团召开全体会议，气氛比平时严肃一些。会上，领导正式宣布杨岚总监调任的消息，并介绍新到任的艺术副总监，一位姓赵的中年男性，面容严肃，眼神锐利，看起来是个不太好应付的领导。
接着又简单介绍了几位新入职的员工。当行政部主任念到“方愿”这个名字，戚许微微一怔。
抬眼就看到妆容精致身姿挺拔的方愿微笑着走上前一步。她站在那，天生就带着舞者的气质。
“大家好，我是方愿，毕业于伦敦当代舞蹈学院，之前曾在NDT实习工作过。”她的声音清亮悦耳，神情自信大方，“非常高兴能加入舞团，虽然现在转型在行政部负责国际交流与项目推广，但我的心始终和舞台在一起，希望能用自己的专业背景，为舞团的发展尽一份力，也请大家多多指教。”
一番介绍得体大方，瞬间吸引全场目光，也引来一些窃窃私语，长得好看有气质，履历优秀，自然瞩目。
戚许站在人群中，看着方愿，心里挺惊讶。惊讶的不是方愿的出现，而是她优秀的舞蹈背景，为何会选择做一个行政岗。
方愿的目光扫过台下，与戚许视线相接，她脸上绽放惊喜笑容，朝她扬眉。
戚许也礼貌朝她笑了笑。
两人岗位不同，戚许在演出队，跟方愿没有直接工作交集，有时候在走廊或食堂碰面，方愿都会主动热情跟她打招呼。
戚许体寒，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习惯了每天都要喝温开水，拿上保温杯走去茶水间。
“戚许好巧呀，你也来喝咖啡？”方愿端着一个印着卡通图案的马克杯走过来，笑容明媚。她今天穿了件莫兰迪粉色的粗花呢外套，衬得气色很好。
“这家的豆子不错，就是美式有点偏酸，你喜欢酸度高的吗？”
戚许保温杯里面是周姨早上给她准备的枸杞红枣茶，她淡淡摇头：“我喝水就好。”
“哎呀，养生真好。”方愿笑得眉眼弯弯，目光似有若无扫过戚许的保温杯。
戚许接完热水准备要走。
“诶，戚许，”方愿叫住她，侧过身，倚在料理台边，笑吟吟看着她，“周末有空吗？陆方宇他们约着去迷雾玩玩，新开的爵士酒吧，听说乐队挺棒的，氛围也好，一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