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演？”
墨月寻的身体几不可查地一晃。
那双总是盛满威严与慈悲的眼眸深处，
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台下的人群也愣住了，
“师尊，”我看着他，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从你亲手将大师姐的仙骨抽出，炼成那枚仙丹开始。”
“你这副悲天悯人、公正严明的面具，戴了这么多年，不累吗？”
“妖女！休得胡言乱语，污蔑掌门！”
执法长老须发皆张，怒吼着打断我。
一道凌厉的掌风便向我袭来，试图将我当场格杀，以绝后患。
墨月寻似乎想阻止，但手抬到一半，却又硬生生止住。
他还存着一丝侥幸，以为我只是临死前的疯狂攀咬。
我笑了笑，一株嫩绿的小草，一点点从墨月寻体内生长出。
那株被我以心头血滋养百年，在三天前种入墨月寻体内。
看似柔弱不堪的“吐真芽”。
与此同时，墨月寻的脸色骤然变。
他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侵入他的神魂。
“洛淼淼！你做了什么？！”
他第一次失态地低吼，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台下那些依旧愤怒、却已带上些许疑惑的面孔。
“诸位，”我轻轻开口，声音清晰地传遍每个角落。
“不是想知道真相吗？不是想要公道吗？”
“那就好好听听，你们敬若神明的掌门，心中真正的想法。”
我的目光重新落回墨月寻那张开始扭曲的俊美脸庞上。
“师尊，回答我第一个问题。”
“大师姐林晚晴……她真的是走火入魔而死的吗？”
墨月寻的嘴唇死死抿住，额角青筋暴起。
显然在拼尽全力对抗吐真芽的力量。
他不能回答，绝不能说！
在那股温和的力量催逼下，他的喉咙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
一丝颤抖的、与他平日威严声线截然不同的声音。
从他齿缝间挤了出来：“不……是……”
这两个字，如同巨石投入死水，激起千层浪！
“什么？！”
“掌门说什么？”
“晚晴师姐不是走火入魔？”
林晚晴，那个曾经惊才绝艳、温婉善良的大师姐。
在宗门内人缘极好，她的突然陨落，当年曾让无数人扼腕叹息。
如今，竟从掌门口中得到这样的否认？
“那是为何？！”一位曾经受过林晚晴恩惠的弟子忍不住嘶声问道。
墨月寻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脸上血色尽褪。
他的双唇不受控制般继续开合，吐出冰冷而残酷的真相：
“是我……抽了她的仙骨……”
“因为她不愿从我……她竟敢反抗……”
台下所有人都像是被扼住了喉咙。
难以置信地看着高台上那个他们追随、敬畏了数百年的身影。
抽人仙骨？还是对自己悉心栽培、视如己出的弟子？
这……这简直是魔道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