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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立刻发出那封全员邮件。
我让助理给门外快要失控的员工们传了一句话。
“岑总说了，她愿意再给大家一次机会。”
“明天上午九点，还是在大会议室，她会听取大家的最终诉求。”
门外的哭喊和争吵，渐渐平息了。
戚冉，那个刚刚被众人围攻的“罪魁祸首”，也抓住了机会。
她立刻在宝妈群里，重新煽动起来。
“姐妹们，看到了吗？岑凝她怕了！”
“她不敢真的裁员，她就是吓唬我们！”
“明天，我们一定要团结起来，咬死不松口！”
“不仅要恢复托儿所，还要让她把现金津贴也加上！”
“我们人多，她耗不起！”
群里，那些刚刚还在咒骂她的人，此刻又开始犹豫、动摇。
“真的吗？她真的会妥协？”
“万一她明天还是不答应怎么办？”
黎雯第一个跳出来附和戚冉。
“冉姐说的对！我们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
“她今天这么做，就是想分化我们！我们绝对不能上当！”
“明天，我们所有人，都穿上黑衣服去开会，给她施加压力！”
看着助理从群里截出来的聊天记录，我笑了。
我将那份起诉戚冉一个人的律师函，扔进了碎纸机。
然后，我拨通了法务总监张律师的电话。
“张律师，计划有变。”
“重新拟定一份起诉状。”
“被告人，不再是戚冉一个。”
我顿了顿，说出了一个让他震惊的决定。
“凡是在网上发布过攻击公司、捏造事实的言论，并且IP地址显示为本公司的ID，全部列为共同被告。”
“包括那些匿名的！”
张律师倒吸一口凉气。
“岑总，这……这至少有二十多个人！而且匿名ID的身份很难核实……”
“能核实。”
我冷冷地打断他。
“我已经让技术部，通过后台日志，锁定了每一个匿名ID背后，登陆公司内网的实名账户。”
“名单，我马上发给你。”
“索赔金额，不用三百万那么高了。”
“就按照我们公司去年的人均年薪，五十万，来向他们每一个人索赔。”
“我要让她们知道，敲下的每一个字，都是要用真金白银来偿还的。”
张律师彻底沉默了。
“还有。”
我继续说道。
“那封全员邮件，内容也改一下。”
“不用附什么证据，也不用搞什么签名了。”
“明天早上八点五十九分，会议开始前一分钟，你把这份联名起诉状的电子版，用全员邮件的形式，发出去。”
挂掉电话，我给江总发了一条信息。
“江总，抱歉，22小时后，我才能给您最终答复。”
“但我保证，您会看到一场最彻底的‘企业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