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他明明知道我最怕狭小的黑房间。
明明今天，他还该是我的贺知州。
我喝了又吐，晕了又醒，满心绝望。
直到听到余明珠的浪叫声在门外响起。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痛得像是要裂开。
“为什么？”
老道没有回应，骑上我的身体。
“知道你缺男人，明珠小姐特意拜托我来帮你。”
我目眦欲裂：
“贺知州会杀了你！”
而他动作不停，笑得猖狂：
“你以为没有他的默许，我敢这样对余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他的未婚妻？”
身体和心痛得像是要将我从正中活生生撕裂。
我不再言语，失焦的眼神光一点一点黯淡。
曾有一夜，贺知州拉住我的手。
“眠眠，我们私奔吧。”
我们发了疯一样飙车，想要一起去到世界尽头。
动情时，我颤抖着手解衣。
我只知道这样的方式，只能用这样的方式留住他。
而他虔诚吻上我的额头。
“眠眠，我知道你有许多不得已。”
“不用勉强，我会等到你准备好。”
我感动得一塌糊涂。
却在某日迷迷糊糊听到余明珠发脾气：
“你不会真对那个贱女人动情吧？”
贺知州冷笑：
“怎么会，她那么脏。”
原来，那不是我压力太大的噩梦。
我闭上眼，划过最后一滴泪。
贺知州和余明珠的世纪婚礼在三日后举行。
佣人疏于防备，我打晕老道逃跑，沿着一路的鲜花寻到教堂。
我和他像老鼠一样躲躲藏藏的时候。
也曾做过这样的梦。
原来可以不是梦。
只是童话故事里的女主角，从来不是我。
见到我，爸爸怒目圆睁：
“你怎么配来这里？滚出去！”
在他眼里，从小养大端庄优雅的余明珠才是余大小姐。
妈妈尖着声音指责：
“你要毁了你妹妹一生最重要的大事吗？！”
妈妈顾念亲情，而贺知州正站在台上，即将交换戒指。
心被碾成血泥，我却还在笑：
“贺知州，戏演这么好，奥斯卡怎么还不给你发小金人呢？”
“瞧我这记性！今天，你好像应该属于我啊？”
我死死盯着他。
“你会为了我，抛下余明珠吗？”
贺知州望着我，满眼悲哀。
却没有动。
我懂了，拍着手大笑。
笑着笑着，泪水顺着脸颊滑下。
“都在骗我！都不爱我！”
“那就，都别想好过！”
我扬手掀了离我最近的一张桌子。
宾客惊呼着四散。
酒水菜肴砸落在地。
余明珠放声尖叫：
“你个贱女人发什么疯？！知道这一桌要多少钱吗？”
“把你卖去山里十次不够！”
卖去山里……
我看向贺知州，他狼狈避开我的目光。
原来，我所有的苦痛都有他的默许。
我压下心底的涩意。
再抬头，眼中只剩麻木绝望。
我扯着嘴角，缓缓微笑。
“余明珠，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
在她惊诧的目光中，我站上窗台。
“来看看我要死的时候，他会选谁吧！”
下一瞬，我往后倒去。
裙摆高高飞起，像空中盛开的花。
“砰”！
贺知州猛地回头，只一眼就让他目眦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