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见我不为所动，他撩起袖子，露出手臂上触目惊心伤疤。
“她不是人！
她有精神病，法院不准我们离婚！”
他看着那些伤痕，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打我，还说要是我不给钱，就把我杀了！
孟月，我现在才知道，你给我的安稳的幸福，有多么珍贵……可是……可是已经太晚了……”他抬起头，眼中是彻底的绝望和一丝卑微的祈求，“我知道我不配，我不配求你原谅……但求你，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救我离开这个火坑……我给你当牛做马，我什么都愿意做！
只要你能帮我离开她！”
我静静地听着他说完这一切。
我看着他，心中没有怜悯，只有一片死寂的漠然。
“路，是你自己选的。”
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当初你享受着背叛的刺激，算计着我的财产时，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你现在所怀念的一切，都是被你自己亲手毁灭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现在所承受的一切，不过是你种下的因，结出的果。
没有人能替你承担。”
“至于救你，”我看着他那张因恐惧和自私而扭曲的脸，缓缓地说，“能救你的，从来不是我，而是法律。
如果你受到了伤害，我劝你去报警。
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不！
我不能报警！”
他尖叫起来，“报警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孟月，你帮帮我，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我看着他，彻底失去了和他对话的兴趣。
到了这一刻，他首先想到的，依然是“什么都没有了”，而不是如何逃离和惩罚罪恶。
他的自私，已经刻进了骨子里。
我不是圣人，更不是救世主。
“砰”的一声，我毫不留情地关上了门，将他的哭喊和那迟来的、廉价的悔恨，彻底隔绝在外。
门外，哭声渐渐变成了绝望的哀嚎，最后，归于沉寂。
又过了一周，我正在工作室和同事讨论设计方案，一个同事突然拿着手机，发出一声惊呼。
“我靠！
孟月，你快看新闻！
你前夫……出大事了！”
我接过手机，一条本地新闻的标题赫然映入眼帘：《新婚夫妻惨案，妻子命丧衣柜，丈夫涉嫌故意杀人被捕！
》新闻内容写道，警方接到报警，称某居民楼内传出浓重的煤气味，消防员破门而入后，在卧室内发现一具女尸，死者正是许菲。
而嫌疑人，就是她的新婚丈夫何晓阳。
据初步调查，何晓阳在长期遭受折磨后，精神崩溃，于前一天晚上，打开了家里的煤气……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警方找到许菲的尸体时，她并不在卧室，也不在客厅。
她死在了那个巨大的，曾经见证了他们所有肮脏和罪恶的衣柜里。
我看着那条新闻，久久没有说话。
他们偷情的爱巢，最终，也成了他们的坟墓。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