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鸣凭借高超的飞行技巧在攻击网中穿梭,但他的透明鞘翅不慎被一道凋零涟漪扫中,边缘瞬间染上了一抹灰黑,飞行姿态立刻变得有些摇晃和不稳,速度大减。
蒲英咬紧牙关,将净化光晕的力量催谷到极致,柔和的白色光芒死死抵住凋零光环的侵蚀,并不断洒出治愈孢子,试图修复队友们身上不断扩大的凋零伤痕,但凋零之力优先级极高,她的治疗效果大打折扣。
这五百米,每一步都踏在死亡的边缘。根须的狂舞、木刺的暴雨、光环的侵蚀,构成了一个几乎必死的绝境。
李高利依靠蛮横的防御和力量强行开路,甲壳破碎,绿血渗出旋即被凋零;刃锋以极限速度穿梭,右臂几乎半废,左复眼也被一道根须尖端扫过,瞬间黯淡失明;厚土步履蹒跚;振鸣翅翼受损;蒲英脸色苍白,维持人形都变得艰难。
终于,在付出了惨重代价后,五人如同血战残存的伤兵,踉跄着冲破了最后的死亡地带,狠狠撞入了那座被根系和枝条几乎完全包裹的哨站底层——一个早已破败不堪、布满粘稠黑色苔藓的大厅。
几乎在他们踏入哨站的瞬间,外部那狂暴的根须和木刺攻击骤然停止。
然而,一股更加阴冷、更加无孔不入的死亡气息,从哨站的每一个角落渗透出来,仿佛这座建筑本身已经成为了那棵巨树消化器官的一部分。
“暂时……安全了?”振鸣靠着墙壁喘息,受损的翅膀无力地耷拉着。
“不,是换了个战场。”刃锋用仅存的左眼冰冷地扫视着周围,他的右臂软软垂下,凋零的能量仍在缓慢侵蚀。
厚土直接趴倒在地,甲壳上的灰白痕迹触目惊心。
蒲英立刻开始吟唱,更加浓郁的治愈光辉笼罩众人,与侵入体内的凋零之力展开拉锯战。
李高利趴伏下来,感受着甲壳多处传来的碎裂剧痛和生命的流失,默默运转生物能,配合蒲英的治疗,同时悲域向内收敛,专注于压制体内的凋零污染。
他们的伤势极重,但幸运的是,都还未伤及根本,处于可以通过珍贵药物和强大恢复力弥补的阶段。
然而,没等他们喘息多久,哨站内部的攻击接踵而至。
墙壁和地板仿佛活了过来,无数稍细但同样致命的灰黑色根须如同毒蛇般刺出,角度刁钻狠辣;天花板上的霉菌汇聚,滴落具有强烈腐蚀性和凋零效果的黑色粘液;甚至整个房间的结构都在微微蠕动,仿佛巨树正在缓慢收缩它的“大胃袋”。
“不能停留!往上走!”刃锋强忍剧痛,率先冲向通往上一层的楼梯。
楼梯早已被根系侵占,变得湿滑而脆弱。他们一边抵御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偷袭,一边艰难向上攀登。
在一个相对宽敞的仪器室内,他们刚踏入,身后的金属门就猛地被无数根系封死,紧接着,房间的四壁和天花板仿佛被无形巨力挤压,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向内猛地压缩!这是要将他们活活挤碎、吞噬!
“厚土!顶住!”刃锋大喝。
厚土咆哮一声,用他最为宽厚的背甲死死抵住一面压来的墙壁,李高利则冲向另一面,用庞大的身躯和节肢强行支撑。
振鸣和刃锋疯狂攻击着压缩力量的源头——那些蠕动的根系。蒲英则不断释放出坚韧的植物纤维,临时加固着即将崩溃的结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