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两名俘虏被反绑在椅子上，垂着头，处于半昏迷状态，脸上混着干涸的血污和汗水，嘴唇因失水而皲裂。
陈砚声走到一个俘虏面前，猛地伸手抓住对方的头发，迫使那张涣散的脸抬起来，对着他。
陈砚声眯起眼，声音不大，却带着极强的压迫感：“9月15日晚上，你看到了什么？！”
突如其来的刺激下，俘虏涣散的瞳孔缩了一下，心理防线出现了一丝裂隙。
他涣散的瞳孔收缩又扩散，几乎是无意识地脱口挤出几个字：“河……河畔……大动静……”
就在“动静”二字刚刚脱口而出的刹那。
“噗！噗！”
窗外传来两声极其轻微的闷响，几乎被呼吸声掩盖。
几乎同时，两名俘虏的后脑，各自凭空多了一个细小的孔洞。
他们的身体猛地一震，随即像断了线的木偶，彻底瘫软下去。
关押室内，陈砚声低声重复：“河畔……大动静……”
片刻后，林砾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老大，对方撤得太快了，我没追上。”
陈砚声似乎并不意外，点了点头。
“意料之中。”他缓缓说道。
他抬起眼，目光似乎穿透了墙壁，望向某个不确定的远方。“河畔……这就是下一个突破口。”
……
林砾看着陈砚声快速整理桌上散乱的资料，忍不住开口：“老大，为什么那个俘虏能说出来？不是有禁制？”
陈砚声头也没抬：“他只是‘看到’了什么，这不算核心机密。在极端刺激下，有机会脱口而出。”
陈砚声请自救会的赵书记帮忙，找来了小区附近所有标注出来的河流、水系的资料。
图纸铺开，蜿蜒的线条竟有十多条，长短不一，分布在S市错综复杂的版图上，根本无力逐一进行细致排查。
陈砚声眉头微蹙，没有停顿，又调取了全市所有带“河”字的地名、街道名甚至是一些老旧的俗称。
列表打出来，多达几十个，看得人眼花缭乱，同样如大海捞针。
各种蓝色标记点和区域在地图上杂乱地重叠着，像是一片令人绝望的蓝色沼泽。
指挥部里，气氛逐渐压抑。
陈砚声站在贴满地图的墙前，双手撑在桌沿，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的眉头紧锁，目光在地图上那些代表水体的蓝色标记间反复扫视，却找不到任何有效的关联或优先级。
工作人员放轻了手脚，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自救会的几位成员站在一旁，看着陈砚声越来越沉的脸色，也只能低声交换着无奈的眼色，帮不上任何忙。
林砾看着地图，小声嘀咕：“‘河畔’找不到……要是知道那‘大动静’到底有多大就好了……”
陈砚声猛地抬起头，愣愣地看了林砾两秒，突然放声大笑。
他伸手用力揉了揉林砾的脑袋，把她扎好的高马尾都弄乱了些：“说得对！小石头，是我钻牛角尖了！”
陈砚声眼中的困顿瞬间被驱散，取而代之的是刀刃般的锐利。
他猛地站起身，指尖快速点在地图上幸福小区的位置，语速加快，思路清晰地分析道：
“第一，这‘大动静’发生的地点，距离幸福小区绝不会太远！”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一个不大的圈子。
周围几人下意识凑近地图。
“否则李坤的反应不可能这么快，17号他的人就出现了。这动静必须是在一个能让他迅速察觉的范围内。”
“第二，”他的指尖移向地图上那些蜿蜒的蓝色线条，“俘虏提到‘河畔’，这绝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