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后台充满程雨桐的尖叫和哭喊，
“是前辈故意害我破音的！”
程雨桐捂着嗓子，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老师，她故意破坏这一场全球直播！”
不等我开口，厉无染疾步走来，狠狠一拳擦着我的耳朵，打到墙上，咬牙切齿，
“宋知予，你今天是故意来砸场子的吗？”
我举起还缠着纱布的手，血渗出来，只觉得无比荒谬，
“厉无染，你难道看不出谁伤得比较重吗？”
“手受伤，碍着你唱歌了？”
厉无染嗤笑一声，接住扑进她怀里的程雨桐。
程雨桐已经哭得喘不过气：
“我毁了……无染老师，我一辈子全毁了！我再也没法上台唱歌了……”
他低头吻了吻她额头：
“别怕，我会还给你公道。”
厉无染看我的眼神那么冷，
“宋知予，儿子的骨灰，你一辈子也别想再见到。”
我唯一还留在这里的理由，我希望的最后的可能，没有了。
我的痛苦似乎让他愉悦，厉无染微微勾起嘴角：
“宋知予，你不配。”
我再也不能承受更多的痛苦，猛地发力冲上去，却被赶来的保安死死按住，接近不了他半分。
“厉无染，你这个疯子！”
我挣扎着、用尽全力地嘶喊，
“你不能夺走我的孩子！把他还给我！！”
可无论我如何挣扎，还是眼看着两人走远。
我疼得眼前阵阵发黑，终于再也撑不住，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房间只留下我一人，手臂已经流血到麻木，我勉强撑坐起来。
门再次开了。
程雨桐怀里抱着个盒子进来，对我微微一笑，
“前辈，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她走到我面前，一把打开盖子，
“你最想要的东西，我帮你带回来了。”
我伸手要拿，她却往后退一步，
“前辈要说什么呢？”
我知道她要听什么。无非是在尊严和孩子里面选一个罢了。
有什么关系呢。
我无助闭上眼，
“你要我说什么？”
“说你是个贱人。”
挣扎良久，我点头，
“是，我是个贱人。”
“说你早就背叛了老师，和其他男人瞎搞，还弄大了自己的肚子，其实啊，儿子根本不是老师亲生的！”
“……是。”我重复一遍
然而，程雨桐却很不满意，
“你的声音太小了，态度也不好。”
“而且既然知道自己错了，为什么不认错呢？”
“来，”
她打开手机，
“对着手机磕头认错。”
我浑身颤抖，屈辱爬上心头。
像是惩罚自己一般，我抬起头狠狠磕下去，
“我是个贱人，背叛我老公，怀上了其他男人的种！对不起！”
砰砰砰，额头很快磕破了，流淌整张脸，我抬头看向程雨桐，
“你满意了吗？”
她笑笑，
“不怎么满意。”
话落，扬起手中的骨灰盒，狠狠砸在我身上。
我愣愣站在原地。
眼看一半灰烬扬起，落在我头发上、脸上。
心也仿佛随着这些骨灰碎成千万片。
难以言述的痛。
我朝她扑过去，狠狠一口咬在她肩膀上。
偏偏在此时，门再次被推开。厉无染站在门口，愣愣看着满地灰烬。
他完全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