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低声音，飞快地说，
“陈念说，刘燕最近每天晚上都会偷偷接一个电话，鬼鬼祟祟的。她想办法录下来了。她说，让你听完之后，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捏紧了手里的录音笔。
“她……还好吗？”
护士叹了口气：
“不太好。刘燕看得非常紧，除了我们这些护士，不许任何人接近她。而且……”
她顿了顿。
“而且我们发现，陈念的身上，有很多旧伤。像是被长期……虐待过。”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
“我知道了。谢谢你。”
护士点点头，匆匆离开了。
录音笔里传来了刘燕刻意压低的声音。
“哥，你那边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那小子躲起来了，找不到人！妈的，五百万啊！就这么飞了？”
刘燕的声音变得急切起来：
“钱一定要拿到！我这边快撑不住了！那帮专家天天给那死丫头做什么狗屁检查，我真怕他们查出点什么来！”
“怕什么？都十八年了，谁能查出来？再说了，她现在可是你的护身符，是你的摇钱树！你那个伟大母亲的基金，不是已经筹了好几百万了吗？你还不知足？”
“那点钱够干什么的！”
“你欠的那屁股赌债不要还了？我们不做点准备，以后怎么办？等那死丫头没用了，我们喝西北风去？”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再去找找那小子。你那边也机灵点，别露出马脚。尤其是当年的事，一个字都不能提！”
“我用你说？我告诉你，钱一到手，我们就马上走！这鬼地方我一天都不想待了！”
“知道了，挂了。”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闭上眼睛，十八年前那个雨夜，我无意中听到的话，再次清晰地回响在耳边。
“哥，这孩子怎么办？是个女孩，还是个瘸子！以后就是个累赘！”
“怕什么？累赘有累赘的用处。你不是一直嫌陈浩那小子穷吗？有了这个累赘，以后还怕没钱？”
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蓄谋已久的阴谋。
陈念的瘫痪，根本就不是意外！
而是他们兄妹俩，为了敛财，一手制造的骗局！
刘燕，刘强。
你们这对狗男女！
我不会放过你们！绝对不会！
我平复了一下呼吸，拨通了一个电话。
一个专门做私家侦探的哥们儿。
“喂，老黑，帮我个忙。”
“查两个人，刘燕，还有她哥，刘强。”
“把他们这十八年来的所有事，尤其是财务往来，都给我查个底朝天。”
“另外，帮我把这段录音，想办法，匿名发给全网最大的那几家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