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病房里一片洁白，衬得她脸色更灰败。
或许她常年透支的身体像一根绷得太久的弦，终于断了。
她刚刚眼里毫不掩饰的露出了一丝恶意，“我恨不得你去死。”
大家谁都没料到这一幕。
但转瞬想想，又纷纷发弹幕表示理解：
她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听错吧？
乔黎做的这些事，谁不恨她啊，她只是说出了每个人的想法而已。
我将目光看向面色苍白的何佳佳。
才不到三十，她的眼角已经爬上细纹。
头发里竟有了几缕不明显的白发，是长期熬夜、焦虑熬出来的。
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睛，如今深陷在乌青的眼圈里，没了光彩。
直播镜头也跟着记录着这一切。
她虚弱地闭了闭眼，看向我，嘴唇干裂。
“乔姐……”
何佳佳的声音气若游丝，却带着执拗：
“对不起，其实我不怪您……我知道您对我严格，是为我好，想让我成长。”
她喘了口气，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我是真的把公司当成我的家，我毕业后就进了您的公司，只要公司还需要我，只要我还能动，我会一直干下去……”
“为您，为公司，我什么都愿意的。”
这番掏心掏肺的直白话语，像一颗炸弹投入直播间。
我哭死了，这是什么神仙员工啊，到这时候了还想着公司！
乔黎你看看！你睁开眼睛看看！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月薪五千快拼到油尽灯枯了，还被这样对待，这公平吗？！
乔黎去死，立刻去死！你不配当老板！
地址曝光了！有没有在医院附近的兄弟？我们去给佳佳讨个公道！
弹幕彻底疯了，诅咒、谩骂、人肉我的信息刷得飞快。
我看着屏幕上滚动的恶意，又看向病床上那个气若游丝却眼神坚定的何佳佳，扯了扯嘴角：
“家？”
我冷冷开口，“何佳佳，你是不是病糊涂了？你跟公司是雇佣关系，按合同办事。”
“你自愿加班，累倒了，是你自己的选择。”
“别用家和亲人这种词来道德绑架我，公司不负责为你个人的选择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