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这最后一击,彻底粉碎了两人所有的幻想和侥幸。
毛之南双腿一软,如果不是手撑住了桌子,几乎要瘫倒在地。
江婉吟则是彻底呆住了,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被抽走,嘴里无意识地喃喃:“不……不可能……怎么会……如果我和我的家人,真的如你们所说,是那种喜欢‘靠关系打压别人’的人,”姐姐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语气里的寒意几乎能将空气冻结,“那么今天,坐在这里面试你们的,就不会是人事总监、医疗副院长和我,而应该是他,胡景行。”
“我们甚至不需要任何理由,只需要在初审名单上轻轻划掉两个名字就够了。”
“可惜,”姐姐的声音里带着最终的宣判意味,“你们连医疗工作者最基本的‘诚信’二字都做不到。
简历造假,品行低劣,甚至在面试现场,依然不知悔改,恶意诽谤。”
她按下内部通话键,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公事公办:“保安,请进来一下。
送这两位‘医生’出去。
通知人事部,将江婉吟、毛之南永久列入我院及所有关联机构招聘黑名单。”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两名穿着制服的保安走了进来。
“不!
你们不能这样!”
毛之南如同濒死的野兽般发出绝望的嚎叫。
江婉吟则像是突然回过神来,猛地扑到桌前,隔着屏幕对我哭喊:“景行!
景行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
求求你!
求求你放过我们这一次!
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屏幕里,我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平静地看着她歇斯底里的表演。
姐姐对保安挥了挥手。
保安上前,毫不客气地架住了挣扎嚎叫的毛之南和瘫软哭求的江婉吟,将他们强行拖离了会议室。
姐姐对着我这边笑了笑,关掉了平板的视频连接,声音透过手机传来,带着一丝轻松:“戏看完了,解气了?”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姐姐的脸,点了点头,心中一片平静,仿佛拂去了最后一点尘埃。
“嗯。
谢谢姐。”
“一路顺风,我亲爱的弟弟。
安心学习,学成归来。”
“我会的。”
两年的研修时光,在忙碌、充实和对新知识的不断汲取中,过得飞快。
哈佛医学院提供的平台和资源是顶级的。
我沉浸在神经外科最前沿的研究和临床技术中。
不仅顺利完成了既定的研修课题,还主动参与了好几项具有开创性的合作研究,期间以在行业内的顶级期刊上发表了数篇颇有影响力的论文。
我的能力和勤奋,赢得了导师和同事们的尊重。
在这里,没有人关心我的家庭背景,评价我的唯一标准,就是我的专业水准和学术贡献。
这种感觉,纯粹而令人愉悦。
研修进行到第二年,我在一个关于脑胶质瘤精准治疗的跨学科项目组里,遇到了林和薇。
她是在美国长大的华裔,父母是早年留学定居的学者。
林和薇身上兼具了东方的温婉和西方的独立自信,聪慧敏锐,对科研有着近乎纯粹的热爱和执着。
我们因项目中的技术难题而相识,在一次次探讨和合作中,彼此吸引。
和她在一起,感觉很舒服,很自然。
我们可以为了一个实验数据争论不休,也可以在深夜的实验室里分享一块披萨,聊彼此的童年和梦想。
我们相互扶持,共同成长,关系进展得迅速而扎实,水到渠成。
研修结束前夕,在一个微风拂面的傍晚,我约她在查尔斯河畔散步。
夕阳将河面染成金色,帆船点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