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里如同被钢筋搅拌的疼痛仍在持续。
我从牙缝中挤出来一句质问。
“所以你选何穗穗对吗?”
大颗的汗珠砸落在地上。
陈永鹤拧着眉语气里尽是不耐烦。
“要我跟穗穗绝交这不可能!”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这份婚姻最后的那点留恋也消失殆尽。
但下一秒他看着我狰狞的表情又生出一丝怜悯。
“小舒,今天这件事就翻篇吧,我保证不会又下次了,既然你不舒服就去一下卫生间。”
“药效不大,很快就会没事的。”
他的轻描淡写让我脊背生寒。
“所以你选择她了对吧?”
我颤抖着身体走进卫生间,但根本得不到任何环节。
我的手覆盖在小腹上,直到见红我才确信,何穗穗给我下的根本不是泻药而是打胎药。
从卫生间出来我第一时间拨打了急救电话。
何穗穗阴阳怪气的装柔弱。
“不是吧,只是闹肚子而已,这也要打急救,这不是浪费医疗资源吗?”
“还是说你故意装出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就是为了离间我跟他之间的友情?”
“其实你大可以明说,既然你介意的话,那我退出。”
说着,她挤出来了两行泪,恋恋不舍的望着陈永鹤。
“永鹤,祝你幸福,以后我们就别再联系了。”
“至于那份愿望清单……”
说到这,她更表现出如丧考妣的悲痛。
立马让陈永鹤心疼到眼尾泛红。
“不行!你是我这一生里最重要的人,我不允许你离开我的生活。”
两个人注视着彼此。
仿佛我才是那个斩断别人姻缘线的恶人。
虽然不想哭,可眼泪还是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自作主张的掉了下来。
不知是因为身体太痛了还是因为心太痛了。
我有些恍惚。
那些何穗穗不在国内时,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他细腻温柔,关怀备至。
上下班风雨无阻的接送。
虽然不浪漫,却朴实无华到温暖着我的心窝。
但自从何穗穗回来之后,这一切都变了模样。
我阑尾炎发作痛到昏厥,他却因为何穗穗生理期的到来,把我丢在家里去给她煮红糖水。
我冒着大雨在公司楼下等他接我回家的时候,他却跟何穗穗在旋转餐厅里欣赏暴雨落下的声音,直到在家看到落汤鸡一样狼狈的我,他也只会轻描淡写说一句,忘了。
我这才明白人常说的那句话。
爱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可每次面对我的质问,他都丝毫不觉愧疚,只是理直气壮的告诉我。
那是他欠给何穗穗的愿望清单。
男人就应该言出必行。
眼前的一幕伤得我体无完肤。
我终于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出那句话。
“陈永鹤我们离婚吧。”
陈永鹤面色僵了一瞬,但看向我时立刻又换成了烦躁的眉眼。
“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了,因为这么点小事就离婚?”
“我说过了,只要做完这份清单,穗穗就回继续回到国外发展,就因为这么点小事你也要吃醋?”
“清单已经完成了九十八次,难道最后一件愿望的时间你也等不了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