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她的眼睛睁不开,凉的雨和咸的泪混杂在一起往脸上拍。
风声呼啸,天雷滚滚。
谢煜城在原地凝着那倔强的小背影,铁青着脸一脚踢开脚边的石头,咬着牙骂了声草,转身朝那背影疾步走去。
“跟我回去!”
温时卿猛然被男人拽住胳膊,拽着她往车那边走。
“我不去,放开,脏男人,不要你碰我!”
她抖着身子微微仰着脸,分不清是雨还是泪,发丝凌乱,湿润长卷的睫毛一簇一簇。
绝美空灵的容颜,一片毫无血色的惨白,仿佛被疾风骤雨打过的梨花,清白,美丽,又脆弱。
谢煜城赤红着眼解释:“老子胳膊是给别人帮忙搬东西不小心蹭红的,我他妈什么时候找过妓女,你这么冤枉我!”
两人在雨中僵持,时卿头发湿哒哒黏在额头上,说话时雨水呛进嘴巴,哭腔带着愠怒:
“我就是拖油瓶,我就是白眼狼,我就是跟我妈一样。”
谢煜城阴沉着脸,下颌线紧紧绷着,他平日是个心态极好的人,很少吃瘪,也很少能有人气到他,只有温时卿是个例外。
她经常三言两语就能令他暴走。谢煜城时常觉得自己一颗心脏并没待在自己胸腔里,而是被她把玩在手心.
她高兴了喊他两声,他的心脏就会雀跃地跳动几下,不高兴了往他心上插几把利刃,翻来覆去把他架在火上煎烤。
那张漂亮的小嘴,尽说些戳他肺管子的话。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我回去就结婚!我会接我妈走,你就继续堕落,跟你那些莺莺燕燕一起厮混到死吧!
最好早点烂在泥土里,别再祸害别人!我会离开你家,走得远远的,你永远都不用再看见我......”
余下的话还没说出口,下巴骤然传来一阵痛意,男人捏住她的下颌,不由分说地封住了她的唇。
“你......”温时卿眼睛瞪大,一时间心跳都停止了。
她挣扎着去捶他打他,谢煜城把她的手反剪至身后,将人牢牢禁锢在怀里,低头用力亲她。
突如其来的吻像是暴风雨般让人措手不及,时卿大脑一片空白。
他先是碾着她的唇瓣,啃、咬,咬出血,后又凶狠地探进去,带着惩罚意味的勾缠。
“我回去就结婚”、“我会离开你家”、“你永远都不用再看见我”......那些话反复在谢煜城脑海盘旋,激得他怒气攀升,心脏像是被百爪千挠般痛楚,又像是被穿上锋利的铁签子在火焰上燎烤。
他恨不得弄死她。
杂乱的雨毫无章法地砸下来,大地笼罩在一片缭绕的雨雾中。
男人呼吸急促,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紧密地,一丝空隙不留地,深深用力地吃吻她。
她推拒不开,气得反去嗑咬他嘴唇,在撕咬中两人都隐约尝到了一点血腥味,不知道是谁的。
生涩的味道弥漫开...
许久后,在温时卿几乎快窒息时,他重重喘息着退离,高挺的鼻梁抵着她的鼻子。
瓢泼大雨中,两人浑身湿透。
车尾灯闪烁着微弱亮光,昏暗蒙昧的光线下,她衣裙湿哒哒黏在身上,衣领凌乱,露出白嫩肌肤和伶仃跌宕的锁骨,被亲得狠了,小嘴沁出红润莹亮的色彩,眼尾晕出一点胭脂红意,令人无端生出想要摧毁的心念。
少顷,谢煜城陡然紧紧拥抱住她,力道大得像是将人嵌进身体里,嗓音低沉而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