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而看着他,英俊的眉眼都是疲惫:“裙子不太合身,你觉得呢。”
周寻挑眉:“你没什么眼光,陈云比你有眼光,应该是搞错了尺寸,不是我挑的。”
我心里有些复杂,就这样看着周寻,没什么表情的说:“好,我拿去退就是了。”
“退什么,凑活凑活就行了,这还不比你在戏班子穿那些脏乱差的衣服好,矫情什么?”
周寻总是讨厌我在戏班唱戏。
“你也别说什么,那是国粹,丢人呢,听我的话,不去了好不好?”
“阿嬷说了,咱们俩好好生个孩子,行吗?生个孩子,我跟你好好过,以后,我就守着你一个人过。”
我心里还在摇摇欲坠的时候。
男人突然叫了一个名字。
我听的清楚,他在叫陈云。
原来,他是想和陈云白头偕老啊。
真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醒了的时候,周寻突然过来,问了一声:“给我煎个鸡蛋,谢谢我老婆。”
男人脸上许是心情不错,有点一本正经的幽默。
让我有点恍惚,还是给他剪了个鸡蛋,就在男人刚刷完牙的时候,我说了一句:“阿标没给你送离婚协议书?”
周寻脸上表情僵住了:“你要离婚?”
上次,跟周寻摊牌后,男人再也没回来。
半个月,他连面都没见。
朋友阿宁约我去同学会。
“呦,小念哇,最近是越来越漂亮了,我听说你们家周寻也去,这下我可是有眼福了。”
我和阿宁到了翡翠厅的时候,就听到,同桌张之嗤了一声:“要不说,咱们陈云和周爷配呢,估计陈念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只是咱们陈云的替身!”
张之上学时跟她关系就不好,帮着陈云也无可厚非。
我心里猛然痛了起来,刺痛刺痛的。
疼到极致的时候,连心脏都在疼,是不是?
我现在真想,指着周寻的脸,问问他:“你喜欢陈云,那我算什么!”
我算什么呢?
你无聊消遣的宠物吗?
陈念,你真的就像个笑话。
我走进翡翠厅的时候,将眼眶中酸涩的泪,生生憋了回去:“用不着了,我和周寻马上就离婚了,那我就祝两位百年好合了!”
我看着男人淡漠难堪的神色,我看着陈云身上的衣服,和他送我的一样。
周寻送的裙子,还真是人手一条。
我差点憋不住眼角的泪,狠狠的掐住了我的手指,就算掐出了血,都没放手。
窒息感好像要把我吞噬掉!
同桌张之嘲讽笑笑:“对了,你该不会不知道吧,送你的那条是赠品,那条裙子不是因为周爷要给陈云买,而是因为被很多人穿过。”
有人吱了一声:“我好像听说,那个裙子上沾了HPV,真恶心。”
我如遭雷击,用尽勇气去看周寻的脸。
可惜男人只是看着陈云,懒得搭理我。
心里的最后一根弦,这下彻底崩断了!
我想过,只要周寻出口说一声不,我就能理解,但是他没有!
我看着陈云脸上嘲讽讥笑的眼神,就好像把我的衣服脱光了!
硬生生把我钉在架子上,上不来下不去!
我们的婚戒,还被她戴在手上,几乎是嘲讽炫耀似的朝我晃晃:“真好看,你不是说送我一场婚礼嘛,还办嘛!”
泪水好像穿成珠子一样,走在脸庞上,几乎在嘲讽我所谓的爱情。
我好像听到男人说了声办!
我回家的时候,躺在床上,思绪久久不能平静。
我提起酒瓶就灌了下去,甚至还有些不理解。
明明以前说好永远在一起。
这么快就变心了?
男人真不靠谱,我腿突然间就疼了起来,疼的难受。
我赶紧打电话给周寻。
手机却永远占线。
因为碰上陈云的时候,他的电话就永远占线。
周寻,你就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可怜可怜我,行不行?
但是,等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都没有等到周寻来。
我扯开窗帘,周寻的加长林肯,就在树荫下。
原来,你在啊。
女医生一脸严肃的看着我:“你怎么回事?有什么事一直哭,眼睛都快哭坏了!”
我怔了怔,眼睛都快哭坏了?
我还以为是小腿上的事情。
周寻,你看,你真是个王八蛋。
因为你,我的眼睛都快哭坏了。
医生说了我好几句,我还是坚持,不治了。
治不治的,有什么所谓呢。
就像当年,周寻说我的眼睛长得好看。
我出了医院的时候,在微影中似乎看到了男人苍白着脸,有些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原本他是在陪陈云看病的,听说陈云只是感冒了。
为什么我永远只是那个被抛弃的人呢!
我讽刺笑笑,偷了外面的一丁半点的光影,朝着他挥了挥手。
周寻顷刻间如遭雷击,满脸苍白,浑身都在颤抖:“你,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