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医生见状，递过来一杯温水。
他看着我，神情有些沉痛。
“简女士，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因为送医太晚，失血过多，你的孩子……没能保住。”
孩子……没了……我明明应该痛苦，应该崩溃，应该嚎啕大哭。
但内心却只是一片麻木。
“节哀，请在这里签字。”
我颤抖着手在那张宣告我的孩子已经离我而去的纸上写下了我的名字。
交完所有的费用后，我看着屏幕上显示的余额，笑了。
0.5元。
连坐公交回家都不够。
夜深了，走廊里空无一人。
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0.5，脑海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个久远的画面。
那是我们刚结婚的第二年，我半夜突发高烧，烧得神志不清。
而傅修跑遍了我们家附近的药店，最后才买到了一盒退烧药。
他笨手笨脚地给我喂药，又守了我整整一夜。
凭着这丝回忆，我还是拨通了傅修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他终于接了。
“简舒，你还有完没完了？”
他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浓浓的宿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