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前夕，我和傅承宇的离婚协议正式生效。

财产分割清晰，我拿到了我应得的那部分，与律所股权做了切割，两不相欠。

唐莹因证据确凿，被吊销律师执照，并面临刑事诉讼。

她声名狼藉，彻底消失在这个圈子里。

傅承宇的律所虽然勉强保住，但元气大伤，从一线跌落，再也无法与星耀抗衡。

我把他送我的所有东西，连同那枚素圈银戒，打包寄还给了他。

没有只言片语。

临行前，我去监狱探望了唐莹。

她穿着囚服，瘦了很多，眼神浑浊，早已没了当初的张扬。

看到我，她激动地想扑过来，被狱警按住。

“沈知微！

你这个贱人！

你不得好死！”

她嘶吼着。

我平静地看着她：“我只是拿回了属于我的东西，顺便，让你为你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是傅承宇！

都是他默许的！”

她尖叫着试图拖傅承宇下水。

“我知道。”

我语气平淡，“但他付出的代价，还不够。”

她愣住，随即疯狂大笑：“你以为你赢了？

谢知衍也不是好东西！

他利用你！

你等着吧，你也会被他抛弃的！”

我站起身，不想再听这些无谓的诅咒。

“唐莹，好好改造吧。”

离开监狱，阳光有些刺眼。

那些阴暗的、纠缠的过往，似乎终于被甩在了身后。

肖月决定留在星耀，帮我稳住国内的根基。

她来机场送我，哭得稀里哗啦。

“知微，你一定要回来啊！

我等你带着哈佛光环回来大杀四方！”

我笑着抱了抱她：“一定。

帮我看好家。”

谢知衍也来了，他站在稍远的地方，等我与肖月话别完，才走过来。

“都处理好了？”

他问。

“嗯。”

我点头，“这段时间，谢谢你。”

“客气。”

他递给我一个文件袋，“哈佛那边的一些资料，和我在波士顿一处公寓的地址钥匙。

环境不错，适合学习。”

我没有拒绝，接过：“谢总想得周到。”

登机广播响起。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三年，很快。”

他说。

“我知道。”

他忽然上前一步，轻轻抱了我一下，很快松开。

“保重，学姐。”

“你也是，学弟。”

我转身，拉着行李箱，走向安检口，没有回头。

我知道，新的生活，真的开始了。

哈佛的学业紧张而充实。

我像一块干涸的海绵，拼命汲取着知识。

这里的学术氛围和视野，是国内无法比拟的。

谢知衍给的公寓离学校不远，安静舒适。

我们偶尔会通邮件或视频，讨论一些专业问题，或者交换一下行业动态。

他从不越界，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关心。

第一年的圣诞节，我留在波士顿赶论文。

平安夜那天，门铃响了。

我以为是外卖，打开门，却看到谢知衍站在门外，肩头落着细雪，手里拎着一个食盒，笑得眉眼弯弯。

“圣诞快乐，学姐。

波士顿的雪，看来不太欢迎我。”

我愣住了：“你怎么来了？”

“来视察未来首席法务官的学习进度。”

他自然地走进来，把食盒放在桌上，“顺便，送点年货。”

食盒里是几道精致的中餐，还冒着热气。

异国他乡的寒冷冬夜，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暖，让我的心轻轻动了一下。

我们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飘雪，安静地吃饭。

“傅承宇的律所，上月宣布解散了。”

他忽然说。

我筷子顿了一下，“哦。”

“他本人，好像离开了这个城市，不知所踪。”

我没有说话。

那个名字，已经激不起我心中任何波澜。

“不提他了。”

谢知衍看着我，“学习还跟得上吗？”

“当然。”

我挑眉，“你以为我是谁？”

他低笑：“也是，你可是沈知微。”

那一刻，窗外的雪，屋内的灯，还有他对面的他，构成了一幅宁静温暖的画面。

之后两年，他偶尔会因公来美国，总会“顺路”来看看我。

我们一起吃过饭，看过画展，甚至在他怂恿下，去听了场并不太懂的摇滚音乐会。

关系在一次次平淡又自然的相处中，悄然拉近。

毕业前夕，我收到了国内好几家顶级律所和机构的offer，条件都非常优厚。

我拨通了谢知衍的视频。

“毕业快乐，学霸。”

他那边似乎是凌晨，背景是书房。

“谢谢。”

我把玩着哈佛的毕业戒指，“收到几个offer，在考虑。”

“哦？”

他揉了揉眉心，“说说看。”

我列举了几个，唯独没提星耀。

他听完，沉默了片刻，然后看着屏幕里的我，眼神专注：“星耀的位置，还给你留着。”

“我知道。”

我点头，“但我需要知道，为什么还留着？

是因为我的能力，还是因为……因为你是沈知微。”

他打断我，语气郑重，“三年前是，现在依然是。

这个位置，非你不可。”

我的心定了下来。

“另外，”他顿了顿，声音放缓，“我个人，希望你能回来。”

屏幕两端安静下来，能听到他那边轻微的呼吸声。

我看着他眼底的柔光，轻轻笑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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