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早就该清醒了,不是吗?
我回到房间反锁了门,拨通了研究所导师的电话:
“教授,我接受那份offer,一周后出发,永久定居。”
第二天清晨妈妈敲开了我的房门,语气带着一丝疲惫和埋怨:
“暖暖,昨晚你太不懂事了。你爸爸在气头上,你就不能忍一忍吗?非要当着那么多客人的面…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的话戛然而止,目光凝固在我放在床头柜上换下来的衣服上。
那件原本米白色的连衣裙,此刻几乎被深褐色的血迹、污渍和破损覆盖,
裙摆甚至被什么利物撕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昨晚灯光昏暗,她或许没留意。
此刻在晨光下,这触目惊心的痕迹无声地诉说着我过去几天经历了什么。
爸爸闻声过来,看到那件衣服,嘴唇翕动了一下,脸色白了白:
“暖暖…爸爸昨晚没注意…你…”
我看着他们:“我要换衣服了,请出去。”
他们总是这样。
林若薇练琴手指磨红一点,他们就如临大敌,找来最好的医生和药膏。
而我,小时候在养父母家摔伤手臂,骨头错位,他们只当我是装的,为了吸引注意,甚至冷嘲热讽。
他们不是不细心,只是那份细心从来不曾用在我身上。
察觉到我的冷漠,爸妈眼中第一次闪过类似慌乱的情绪。
以往我总会努力找话题,笨拙地讨好,试图融入他们。
他们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客厅那个我每天都会更换新鲜百合的花瓶,
那是刚回来时,我小心翼翼维持的对这个家的一点微末仪式感。
爸爸急忙开口,带着一种刻意的缓和:
“暖暖,今天的百合还没换吧?爸爸带你去花市,挑你最喜欢的,好不好?”
“不用了。”
以前换花是提醒自己或许还能在这个家里找到一丝温暖。
现在,不需要了。
我不需要他们的怜悯,更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