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攥紧了身下的锦被,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隐隐的失望。
时间在等待中变得格外漫长。
她听着浴殿隐约传来的水声,心神不宁。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再次靠近。
萧泽砚换了一身玄色暗纹寝衣,墨发微湿,带着清爽的水汽和浓郁的龙涎香气重新回到榻上。
他并未立刻动作,只是侧身支着头,在朦胧的烛光下细细打量她。
他的目光像是有实质,一点点描摹过她的眉眼,鼻梁,最后停留在她因紧张而微微抿起的唇瓣上。
殿内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萧泽砚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她散在枕畔的一缕青丝,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
姜清虞忍不住颤了一下。
“怕朕?”他低声问,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低沉性感。
姜清虞摇摇头,又点点头,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怕不怕。
她只觉得被他这样看着,浑身都像着了火,无处遁形。
他低笑一声,俯身靠近,温热的气息将她完全笼罩。
“别怕,”他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廓,带来一阵战栗,“朕教你。”
接下来的时光,对姜清虞而言,是混乱而漫长的。
萧泽砚的耐心好得惊人,他并不急躁,只是用唇和手,在她生涩的身体上点燃一簇簇陌生的火焰。
细密的吻从额头辗转至颈侧,流连于精致的锁骨,所过之处,留下一片酥麻的痒意和滚烫的温度。
她起初还僵硬着,像块木头,在他不厌其烦的撩拨下,渐渐化作一池春水。
陌生的快感如同潮水般阵阵袭来,让她无意识地发出细弱的呜咽,手指紧紧攥住了他胸前的衣襟。
“皇上……”她眼尾泛红,声音带着哭腔,像是求助,又像是催促。
萧泽砚呼吸粗重,额角渗出细汗,看着她意乱情迷的模样,强忍着立刻占有她的冲动,哑声问:“现在……可舒服些了?”
姜清虞说不出话,只能凭本能将发烫的脸颊埋进他颈窝,细微地点了点头。
这无声的回应彻底击溃了萧泽砚的自制。
他不再犹豫,深深吻住她的唇,彻底将她带入了一个从未体验过的、交织着甜蜜与微痛的夜晚。
烛影摇红,帐暖春深。
这一夜,殿内的兰草清香,久久未曾散去。
晨光熹微,透过雕花窗棂洒入寝殿。
姜清虞是在一阵熟悉的龙涎香气和浑身的酸软中醒来的。
稍微一动,便觉得腰肢像是被碾过一般,双腿更是酸软无力,还伴有微微的胀痛和酥麻感。
她蹙着眉,轻轻吸了口气。
帐外守着的德禄听到动静,立刻隔着帘子躬身,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气:“娘娘您醒了,奴才给您道喜了!”
姜清虞拥着锦被坐起身,还有些茫然:“道喜?”
这时,水儿和冰儿也已端着温水、衣物等物鱼贯而入,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
水儿一边利落地伺候她起身,一边快言快语道:“皇上特意吩咐了,说娘娘身子乏,今早的请安就免了,让您好生歇着呢!”
免了请安?
姜清虞闻言,非但没有欣喜,反而急了起来:“那怎么行!昨日才闹过一场,今日若不去,岂不是更要被人说我不敬皇后,恃宠而骄?”
她可没忘记舒嫔和李答应扣下的罪名。
冰儿正拧着帕子,闻言动作微微一顿,抬起眼,脸上笑着,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溜溜:
“娘娘如今圣眷正浓,风光无限,谁敢在背后嚼您的舌根?就算您不去,皇后娘娘想必也能体恤。这会儿过去,怕是各宫主子们都散了,独您一人去,反倒显得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