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气氛很安静，叶昀忽然咬牙切齿地说：“这个月你没回家都是和他在一起？”
“……你们做过了？”
呼吸猛然一窒，我没想到叶昀会这么说。
他明明知道我们不会做这种事，却还是要故意说出来侮辱我和贺州。
被刻意压制的痛意又密密麻麻涌了上来，我抓着旁边的水杯往他那边扔。
“你以为我是你吗？
给我滚出去！
我不想看见你！”
但我没想到他没躲。
玻璃杯结结实实地砸到了他的头，蜿蜒的血流瞬间布满了他的额头。
我怔住了。
江雨尖叫出声，随即从包里拿出纸巾想给他擦血，却被他一把推开。
他赤红着眼，视线在我和贺州之间看了又看。
嘴里发出一声嗤笑，转身摔门而出。
江雨恨恨瞪了我一眼也跟着走了。
我垂眸看着自己不住颤抖的手。
不可否认的是，水杯砸上叶昀头的那一刻我心慌了。
因为我忽然想起刚答应叶昀表白的时候。
那天我在校外遇到了流氓。
仗着男女力量的悬殊，他抓着我手腕往旁边小巷子里拖。
情急之下我狠狠咬了他一口，他拿起地上的啤酒瓶想砸我。
我闭上眼，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睁开眼却看见满脸是血的叶昀，吓得我失声痛哭，想打120时他却执意让我先答应他的告白。
还说不然就死掉算了，反正也没人在乎他。
那时他已经追了我三个月，我也渐渐喜欢上了他，怎么可能不答应他的告白。
我哭着答应了他的告白，问他疼不疼时，他却浑不在意地摸了把脸，让我别担心。
还一个劲儿地傻笑，说自己好幸福，能追到我。
……“别自责，这都是他咎由自取。”
思绪被拉回。
贺州拿着插好吸管的豆浆递到我面前。
我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和他说我已经准备离婚了。
我要开始新的生活。
不能总沉浸在糟糕的过去，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贺州微挑眉梢，嘴角上翘，“你终于想通了，都快一个月了，我还以为你舍不得离婚呢。”
“没什么舍不得的，”我顿了一下，“我不可能和一个出轨的人维持婚姻关系。”
“这世界上也不会因为谁离开谁就活不下去，就像你说的，人总要向前看。”
“那你的新生活里能让我出现吗？”
“当然，怎么说我们也是青梅竹——我是说，以伴侣的身份。”
我愕然看向他，试图找出他在开玩笑的痕迹。
但他神色却是一片认真。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从高中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你了，但是我没有勇气说出来，我怕说出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知道你和叶昀谈恋爱后，我真的很嫉妒，我怕自己失去控制，所以我选择了出国留学。”
他从脖子上摘下一枚平安符，唇角微勾，眉眼多了几分温柔缱绻。
“在朋友圈看到你给叶昀求平安符的时候，因为嫉妒，我也去求了，还在心里欺骗自己这是你给我求的。”
“你……”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从没想过贺州会喜欢我，还喜欢了这么多年。
但我现在根本不想考虑这些事。
“贺州，我……你先别急着拒绝我，等你离完婚再考虑考虑可以吧？”
他抹了把脸，喉间溢出一声低笑。
“到那时候还不喜欢我的话就算了，大不了我就再出几次国冷静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