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
4
下午曹琳琳又被骂了，她才干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耍起了大小姐脾气。
把包装盒扔的到处都是，张牙舞爪地叫喊。
几个黄毛听到动静都纷纷跑过来，帅子让小弟帮曹琳琳干活，自己带她出去散心。
没想到曹琳琳根本不领情，一把甩开帅子牵她的手。
“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啪”的一声，帅子狠狠给了曹琳琳一巴掌。
“老子给你脸了是吧！”
是这样的，就是这样。
你尽情地闹，你闹得越凶，他们越喜欢，我越高兴。
曹琳琳，你以为混混是你在学校里认识的那些男的？
想利用就利用，想甩开就甩开？
你不会还在做你那个跳上枝头变凤凰的大小姐梦吧。
曹琳琳和曹秋很像，学得了曹秋楚楚可怜的真传。
在学校里换男朋友很快，总喜欢穿白裙子，显得自己出淤泥而不染。
学校的男的也是蠢货，对着曹琳琳前仆后继，争着抢着要拜倒在她的莲花裙下。
这一巴掌甩过去曹琳琳安静多了。
帅子小弟帮她做工，她像个破洋娃娃一样跟在黄毛身边。
可笑吧，她今天同样穿了一条白裙子。
晚上，曹琳琳回到宿舍，再次发出一声尖叫。
她的被褥上赫然放着一只死老鼠。
“安乔！安乔！！！”曹琳琳疯狂砸着我的房门。
我悠悠地从一旁的主管宿舍走出来。
曹琳琳厉声尖叫：“是不是你干的？！”
“是不是你？！！！”
我看着曹琳琳，像看一个疯子。
我轻轻吐出几个字：“是又怎样？”
她冲上来要打我，被我身边的主管一把推开。
“你等着！安乔你等着！”曹琳琳又哭又笑，面部表情因为用力而变得狰狞。“我妈一定不会放过你！”
“如你所愿。”
我看着曹琳琳的样子，畅快地笑了起来。
这只是你在这个厂里待的第一天，曹琳琳，当时我可是待了一个多月呢。
曹琳琳提醒我了，还有她妈。
有其母必有其女，等我看完曹琳琳的好戏，下一个就轮到她妈。
主管送我出去，舅舅在门口接我。
上辈子我进厂，是曹秋一手促成的，我问都没问，根本不知道这个厂子其实是我舅舅的，于是在自家的地盘受尽欺负。
这次我提前一晚做好了准备，联系舅舅开除了那个女人，连带着她的亲戚。
厂子一夜之间换了些新鲜血液。
我没急着回家，先给爸爸报平安。
电话里我假意抱怨：“爸爸，曹琳琳太娇气了，什么都不想干……又迟到又早退，还和黄毛谈恋爱……”
曹秋联系不上曹琳琳，当下接过我爸的电话说：“乔乔，你和琳琳都没事吧……”
“没事的曹阿姨，有我在，我会照顾好琳琳的。”
第二天厂里有人丢东西。
大姐头说自己丢了一条纯金的蝴蝶项链，是我送的。
带着一帮小妹在宿舍里乱翻。
最后在曹琳琳的枕头底下找到了。
曹琳琳看着枕头下那条项链，不就是那天她在商场里推荐给我的吗？
反正你都是会偷的，这次我先帮你了。
精神小妹的战斗力也不容小觑。
她们带头孤立她，排挤她，当着她的面挤兑她。
往她的床上扔垃圾，在她的化妆品里吐唾沫。
“都是进来打工的，装什么千金大小姐！呸！”
帅子依旧扮演着护花使者的角色，出面跟大姐头交涉。
当晚，曹琳琳在自己的枕头里摸出了几根针。
等到帅子也对曹琳琳没了兴趣，就剩下一堆小弟，有事没事来工位上摸她一把，欺负她一下。
厂子里还有一个老傻子，最爱调戏年轻的女孩子。
他总是张着嘴笑，露出一口黄牙，穿着一件破了洞的白色大背心，散发着老人独有的臭味。
每每见到曹琳琳，他就跑过来，用那一双看起来十年没洗过的手摸她。
手指甲里满是污泥。
5
曹秋联系不上曹琳琳，就让我爸拿手机打给我。
我说曹琳琳的手机坏了，她不联系阿姨是因为她现在忙着跟黄毛谈恋爱。
我委屈地跟我爸说：“上次我劝琳琳别总跟那种人接触，琳琳说我多管闲事。我让琳琳跟阿姨联系一下，琳琳说不用，让我别管她……”
我爸早就对曹琳琳哭哭啼啼的事不满，他希望女孩独立自主，不要小家子气，不然也不会送我去打工。
一听和黄毛谈恋爱的事，更是不满。
“琳琳不是这样的孩子……”曹秋在一旁急忙道。
我爸冷哼一声：“你就是太惯着孩子了。”
我在舅舅家住着，估摸着快到曹秋找风水大师的时候了，我提前安排了个人过去。
我屋是主卧，朝阳又宽敞，装修是我喜欢的粉红色。
当年我爸赚了钱买房子，第一步就是让我选卧室。
曹秋看不得我好，一心一意地想除了我好让曹琳琳当大小姐，把主卧当成他们的新房。
上辈子我自己进厂，这辈子曹琳琳跟我一起进厂。
我倒要看看曹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曹秋联系了我安排的风水大师，还是要我的卧室给她做新房。
她是真的很喜欢我的卧室，我冷笑，这还没成安太太呢就连卧室都选好了。
我爸是做生意的，很信风水这种东西。
当初买房的时候也是找了风水大师来看，说这个地方好啊，生金。
于是买下了。
上辈子风水大师说我的卧室好，若是重新装修刷白漆，则必定旺子旺财。
曹秋胎相不稳，换个地方住更助于安胎。
我爸思考了很久，还是答应了。
因为曹秋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的。
他想，乔乔是个通情达理的女孩儿，会理解的。
但他不知道我在厂里遭受了什么。
我回家后发了疯地哭，看到曹琳琳和曹秋就生理性的恶心。
曹秋以我现在精神状态不稳定为由，要求把我送到爷爷奶奶家。
爷爷奶奶住在乡下，虽然盖了新房，但诸多不便。
在我爸看不见的地方，曹琳琳洋洋得意地举着曹秋和我爸的结婚证，大言不惭地说从此以后我的一切东西就都归她了。
老爸生意忙，又有一个缠人的孕妇要照顾。
不知不觉就对我生疏了。
九月的时候，我在上学的路上被车撞死。
当时曹秋一直说不舒服，要我爸推掉工作陪在她身边。
甚至我爸接到电话去警局认尸，伏在我尸体旁边痛哭的时候，曹秋还在医院里给他打电话，哭着要他回来。
6
“安先生，您夫人这胎多有不稳啊……”风水大师站在家里，看着老爸和曹秋，摸了摸他的下巴。
和剧本一样。
当下，曹秋按捺不住问：“大师，这可得怎么办？”
说着，她装出一副不太舒服的样子。
“安先生，安太太，”大师说，“这房子风水布局极好，十分生财。”
“但……”他故作思考。
曹秋急了：“你快说啊！”
“但不适合安胎。”大师说。
“若我没猜错的话，安先生，您家在乡下还有一座极好的宅子，五年前盖的时候，也是找人看过风水。”
“不错。”老爸点点头。
心里对这个大师的敬佩多了几分，连乡下的房子是哪年盖的都能猜出来。
大师继续说：“那地儿属土，适合安胎。”
“这……”曹秋愣了，这和她们事先说好的一点也不一样。
“老安……”
老爸对着曹秋摆摆手，表示他会考虑，曹秋不敢再多说什么，怕露馅。
本来打算看完风水大师就去领证的，这下也搁置了。
联系不上曹琳琳，这个风水大师又临时变卦，曹秋心里觉得不对劲儿。
晚上，她联系老爸给我打视频。
视频一接通，她就迫不及待地说：“乔乔！琳琳呢？”
我假装不高兴，撅起嘴：“曹阿姨，明明是我爸爸给我打视频，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爸也皱皱眉头。
曹秋假笑：“乔乔，阿姨不是故意的。阿姨很久都没见琳琳了，你能不能让琳琳过来跟阿姨说两句话。”
简直做梦。
“对不起阿姨，”我低下头，“我不知道琳琳在哪儿。她晚上有自己的朋友，不太爱和我在一起。”
“你说什么？”曹秋的脸扭曲了。
我慢慢重复：“我说对不起阿姨，我不知道琳琳在哪。”
“倒是你阿姨，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和我爸爸在一起？”
我爸适时地出镜，看了曹秋一眼。
“没事乔乔，你曹阿姨就是想琳琳了。”老爸说。
我撅撅嘴：“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你和曹阿姨有点什么情况。”
“爸，我好想你，我也想妈妈了。”
我妈是癌症去世的。那会儿我八岁。
他俩感情特别好，这也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爸一直没续弦的原因。
上辈子曹秋做局，和我爸一夜情，结束后说怀了我爸的孩子。
我爸喝得烂醉如泥，根本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
曹秋惯会装白莲花，眼中含泪，楚楚可怜地看着我爸。
曹琳琳和我是好朋友，曹秋人长得不错，性格也还行。
我爸便想着这样也好，多一个人照顾我。
哪能想到白莲花清纯的皮下是吐着蛇信子的毒蛇。
“乔乔……”老爸沉默了一会儿，“要不要爸爸接你回来？”
“你和琳琳也去了那么久了，放任琳琳学坏也不是个事。”
现在？
现在就回去也太便宜曹琳琳了。
算了，也是时候揭开她们母女俩的真面目了。
我透过手机摄像头看曹秋，她已经要迫不及待了。
我甜甜地笑着：“我就知道爸爸对我最好了！那我现在就收拾东西！”
7
舅舅第二天一大早就把我送回厂子。
我进到工厂，曹琳琳在做工。
她第一天哭着喊着不干的活如今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她头发脏乱，衣服也是乱穿的，完全没了往日的神采。
看到我，曹琳琳猛虎扑食一般冲了过来，还没等碰到我，便被车间里的主管拉了一把。
“还不老实！”
曹琳琳又哭又笑：“安乔！你不得好死！”
她瞪着眼看我：“你看我回去怎么跟我妈说！你看着吧！”
我爸和曹秋来的时候，我已经收拾好东西在车间等候多时了。
几乎是他俩前脚一迈进车间，后脚曹琳琳就扑了过去。
她抓着曹秋一直哭，一直哭。
边抽噎边指着我：“妈……安乔……安乔她……”
好久不见我爸，当下，我也抱着我爸哭：“爸，我想你了。”
“妈！安乔她害我！”
曹琳琳哭了半晌收住，突然转身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我头不受控制地一偏，眼泪顺势而下。
“你干什么！”我爸瞬间推开曹琳琳，把我护到身后。
他细心察看我的脸：“没事吧乔乔？”
我摇摇头，安静地流泪：“没事爸爸。”
“安乔她陷害我！”曹琳琳大喊。
“她往我宿舍里放老鼠，还污蔑我偷……”
“啪”的一声，曹秋一巴掌打上曹琳琳。
她面上挂不住，嘴角抽搐着，“你胡说什么呢曹琳琳？！”
结婚证还没领，房子也没能如她的意，她还没住上主卧，没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
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一巴掌给曹琳琳打蒙了，她愣了半晌，继续大喊：
“我没胡说！”
“安乔就是个贱女人！……”
又是“啪”的一声，曹琳琳终于安静了。
此刻我已经泪流满面，我抓着我爸的衣角：“爸，我没有……”
“是曹琳琳！”我哭着说。
“曹琳琳第一天上工就迟到，跑来怨我不叫她。我明明叫了她很久，是她不开门……”
“她和黄毛一起吃饭，不跟我说话……”
我呜咽着。
“……她还偷我送给别人的礼物。”
曹秋的脸上挂不住了。
我大声说：“不信你们可以问问这里的其他人！”
我爸看着曹秋和曹琳琳，又看着我肿起的左脸，眼神阴郁。
曹秋笑着打圆场：“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大姐头此时冷笑一声：“能有什么误会，偷了东西还不承认。”
周围人跟着附和：
“有功夫说是误会，不如看看自己是怎么样孩子的。”
“上梁不正下梁歪。”
“就是就是……”
曹琳琳偷东西的事儿闹得很大，此时知道这个事的人都围过来说话。
她像是被曹秋打傻了，此刻一言不发。
我爸拉住曹秋：“这是在外面，先回家。”
他面色铁青带着我离开，让曹秋和曹琳琳一起打车回去。
曹秋面无血色，点点头。
8
我在车上看着我爸，满脸歉意：“对不起爸爸，害你伤心了。”
“在厂里受委屈了吧。”我爸摸摸我的头，“受委屈了为什么不说？”
如果说刚才的眼泪是因为生理疼痛，那我此时此刻的眼泪就是心里的疼痛。
回想起上一辈子我那么单纯，过于信任曹琳琳母女，才落得一个车祸而死的下场。
我爸一辈子疼我，我死后他不吃不喝，却还要打起精神照顾那个白莲花，养一个根本不没流淌自己血脉的孩子。
“爸，你是不是要和曹阿姨结婚……”我哭着问。
“你能不能别和她结婚……”
我爸沉默了一下：“这事儿先放放，我们先回去。过两天爸带你去新加坡玩一玩。”
我就知道他不会立马和曹秋断了关系。
我爸一直是个负责人的男人。
如果曹秋是个好人，那他续弦也没什么。
可曹秋偏偏是个蛇蝎心肠的白莲花！
隔天一早，曹秋就带着曹琳琳来道歉了。
曹秋没化妆，面色苍白。
曹琳琳先上前一步，握住我的手，假惺惺道：“对不起乔乔……我昨天不应该动手，也不应该污蔑你……”
我冷笑着后退，狠狠甩掉她的手：“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曹琳琳，你昨天可说是要我不得好死呢！”
曹琳琳看向我爸，眼泪一挤就出。
她喜欢穿白裙子，显得自己柔弱娇嫩，风一吹就倒。
今天也是，显得尤为可怜。
“对不起乔乔……我实在是因为太累了，又看你一直不在工位上工作，被嫉妒心冲昏了头脑才会做出这种事情，请你原谅我。”
我就知道，她现在装可怜跟我爸说我不干活呢！
于是我睁大眼睛看着她：“曹琳琳，我舅舅想带我出去玩，顺便去看看外婆不行吗？！黄毛帮你干活我都没说什么，你现在反而倒打一耙！”
曹秋及时上前打圆场：“乔乔，琳琳不是那个意思。”
曹琳琳身形一颤，扑通一下跪下了。
她仰起头：“对不起乔乔，我真的知道错了……”
又看向我爸：“对不起叔叔，我不该打乔乔。”
曹秋愧疚地看着曹琳琳，跪在她身边揽着她。“对不起琳琳，妈妈不该送你去打工的……都是我的错 ……”
她捂着肚子，好像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晕晕晕，就知道装晕。
烦死了！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下一秒，曹秋果然晕了过去！
“妈！”
“曹秋！”
曹琳琳和我爸同时喊道。
我翻了个白眼，看着大小白莲花一起飙戏。
到了医院，先做检查。
曹秋幽幽地睁眼，却不想对上我爸一双冰冷的眸子。
“老安，孩子，孩子没事吧……”曹秋捂着肚子。
我爸冷漠地看着她：“曹秋，孩子是我的吗？”
一句话，给曹秋问傻了。
她抽抽嘴角，白着脸问：“怎么这么问？孩子当然是你的，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哼！我倒要看看你要把我骗到什么时候！”老爸狠狠甩过去一份检查报告。
上面赫然写着孩子已经三个月，目前状态十分健康。
老爸眯着眼睛，眼底一片寒光：“你敢说这孩子是我的？”
曹秋一直对老爸有意思，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直到高考结束后的庆功宴，我们两家一起吃了个饭，我爸喝多了，这才有了酒后乱性一说。
事后曹秋拿着验孕棒捂着肚子来找我爸，那是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六月到八月，这不过两个月的时间，但是刚刚的检测报告上却说孩子将近三个月。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当时我和曹琳琳站在门外。
没有我爸，曹琳琳装也不装，一直瞪着我。
“与其瞪我，你不如好好想想你和你那个便宜妈以后怎么办吧。”我冷笑道。
“安乔，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们的计划的。”曹琳琳恨恨地问。
什么时候？
当然是我死的时候！
我在厂里受欺负跟你哭诉的时候不知道，回家发现你成了我继妹的时候没想到，一直到我死后才知道！
“我拿你当好朋友好闺蜜，你和你妈却想杀了我取而代之！”
我一把掐住曹琳琳的脖子，把她按在墙上。
曹琳琳力气没我大，伸手拼了命地推我。
“曹琳琳，你和你妈死不足惜！”
“扑通——”一声，屋里的曹秋一下子跪在我爸面前。
“老安，老安……”
“我是真的爱你啊！”
我松开曹琳琳，看着她因窒息涨红的脸，难以抑制心中的快意。
曹琳琳顾不上别的，听到声音后破门而入，跟她妈一块儿跪在地上。
“安叔叔，我妈妈是真的爱你啊！”
好令人作呕的对话。
我爸看着地上跪着的母女俩，恶心极了。
“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
“乔乔，我们走。”
其实我爸手里不仅有那份检测报告，还有我昨晚找人发过去的曹秋的开房记录，有图有真相。
那份检查报告只是最直观的证据罢了。
9
“爸，那我们过两天还能去新加坡吗？”
坐在车上，我问他。
他对我笑笑：“当然可以。这次去玩几天，去哪玩，都听你的。爸陪你去散散心。”
“好耶！”我开心地笑着。
曹秋母女俩我已经不想再管了，她们俩爱演，有本事就真找一个接盘侠。
反正这种人是进不了我们家的门。
过了几天，在我们登机准备飞新加坡的时候，我忽然收到了舅舅给我发的消息。
几张照片和一段视频。
照片里是黄毛帅子带着一帮小弟围在曹琳琳家门口。
帅子抽着烟，他旁边的五六七八号小弟手里拿着棍子。
视频里的精神小伙已经离开了，但是曹琳琳家门口到处用红漆写着“贱人婊子”等字眼。
曹琳琳找黄毛当护身符的时候也没想到这会是一群甩不掉的狗皮膏药吧。
我笑了，抬手给舅舅发消息：“谢谢舅舅！”
飞机即将起飞，我看着窗外，安然地闭上眼睛。
上一世我独自去打工，在厂里受尽折磨。
回到家发现鸠占鹊巢，大小一起白莲花进了家门。
家里已经没我的位置了。
好闺蜜洋洋得意，要霸占我的一切。继母设局陷害，让我惨死在外。
而这一世，我寻求了舅舅的帮助，保护了自己，也保护了我那个正直而单纯的老爸。
我想着舅舅发来的内容，恶人自有天收。忍不住发笑。
一旁坐着的老爸看着我：“笑什么。”
“没事爸爸，和你一起旅游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