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我先是感受到一阵清凉,随之而来的,便是强烈的刺痛。
我下意识抬手,发出沙哑的嗬嗬声。
接着浑身一软,彻底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看着墙壁的时间,我才发现过去了一天一夜。
教授走进来,拿着报告,“你可以试试,能不能发出语调。”
我眼睛闪了闪,心跳有些快,随后慢慢起唇。
当那一声模糊的‘清清’二字被吐露时,我鼻尖顿时涌上酸涩和欣喜。
“不错,有效果,慢慢练习,恢复概率很大。”
离开实验室后,我这才打开手机。
江砚之的短信一条条弹出来。
「你去哪儿了?司机没找到你?」
「桑竹清,别闹了行吗?你不是十年前的小孩子了,我也没那个耐心哄你!」
我手指紧紧握着手机,逐渐泛白。
十二岁那年,江砚之去学校领奖,孤儿院那群欺负我的人终于找到了下手的机会。
把我从头到尾羞辱了个遍。
“死哑巴,臭哑巴,我们不欢迎你!”
小孩子的恶意总是不加掩饰的,我很害怕,独自一人躲进衣柜深处。
那天傍晚,衣柜门被打开时,映入眼帘的,便是江砚之喘着粗气,伸手探寻的模样。
“清清?”他听见我的哽咽,一把上前抓住我,将我紧紧抱在怀里,带着轻颤。
“别怕,哥哥回来了,哥哥把他们都打跑了,以后再也不会丢下清清一个人了。”
只是十年后的今天,我看了一眼他的短信。
用沙哑的,难听的声音第一次呢喃了他的名字。
“江,砚之,你食言了。”
回到家,刚打开门,便是宋雅穿着吊带睡裙,一脸虚弱躺在沙发上的样子。
而那个不在乎是死是活的男人此刻单膝跪在一旁,用从前哄我的语调将药喂到她的嘴边。
“乖,别闹脾气,我哄你好不好?把药吃了。”
躺在身下的宋雅看到了我的身影,故意对着男人撒娇。
“太苦了,用嘴喂我。”
我目光凝滞了片刻,看见江砚之只犹豫了一瞬,便喝了口药,捧着宋雅的脸,把药一点点渡了过去。
我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周遭的一切都变得灰暗。
只剩下光圈中,那一对缱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