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焦急的守在手术室外,他还不知道刚才注射进许梨体内的并不是镇静催眠药,而是肌肉松弛药。
许梨浑身没有任何力气,却清清楚楚能感受着手术带来的剧烈疼痛感。
她疼到几乎窒息,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好了!”
“赶紧把肾送过去。”
“她怎么办?”
“不管了。”
......
许梨的腹部的伤口只粗略缝合了几针,还在严重渗着血。
突然,她感觉肚子一阵尖锐的疼痛。
下体有黏腻的血流出。
这个孩子最终还是没有留住。
一旁监护仪的“滴滴”声在寂静的手术室格外刺耳,许梨像秋日里被风霜打杀的枯叶。
就这样静静感受着生命在身体里流逝。
就在她累到再也抬不动眼皮,即将睡过去的下一刻。
一道身影带着大批人闯了进来。
许梨抬了抬唇,还没有说出那声‘哥哥’,便彻底晕死了过去。
厉斯时看着满是鲜血的手术台,和手术台上一片惨白睡过去的许梨。
眼底像是燃着簇火苗,连喉间滚出的低吼都带着吞天的怒火。
“快救人!”
一旁的院长吓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好好,我马上让医生安排手术。”他一边擦着额头的冷汗,一边哆嗦着声音开口。
得罪北城厉家,估计他要活不过明天了。
谁能知道给林听雪捐肾的许梨竟然是北城厉家流落在外面的千金。
要是让眼前这位知道,林听雪根本没有得慢性肾衰竭。
而是,而是...
刘院长浑身冷汗直冒,已经不敢想下去了。
这家私立医院副院长是林听雪的亲叔叔林承骁,虽然这件事是林听许和她叔叔林承骁搞出来的。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参与。
但并不意味着他不知情。
刘院长因为心虚眼神闪烁,根本就不敢与厉斯时对视。
幸亏厉斯时这会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许梨身上,没有察觉刘院长神态的不自然。
经过紧急的抢救,许梨救了回来。
当天晚上麻药劲还没有过去,厉斯时用私人飞机带她回了北城。
北城厉家的医疗团队更加先进。
他要让许梨在这边得到更好的治疗。
清晨窗外的光兜着纱窗洒在米白色的真皮沙发上。
屋内床头上放着新鲜的进口玫瑰。
旁边的监护仪发出轻微的提示音。
许梨在宽敞的床上安静的睡着了。
她已经回到了厉家,庄园内整个厉家的医疗团队都守在门口。
一同守护着许梨的,还有思念她多年的厉父厉母和哥哥历斯时。
厉母一副温婉大气的长相,保养的很好,要是不知道真实年纪,还以为她才三十多岁。
沙发上,她眼眶红红的靠在历父的肩膀上。
“暖暖,这些年真是太苦了。”她心疼的眼泪像珍珠一样大颗大颗落下来。
“怀槿,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他们怎么敢这么对她的,挖了她的肾还害了她肚子里面的孩子...”说到最后,厉母哭得几乎说不下去。
厉怀槿将厉母轻柔搂进怀中,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在北城纵横多年的他,如果此刻仔细看,能看到他眼角湿润的泪意。
他又何尝不心疼流落自己在外面多年唯一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