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和小叔子听见这句话都看着我,好像我真的傻了一样。
“八四年啊。”
“1984年?”
我看见两个人都点了点头,顿时脑子里一阵嗡鸣。
1984?
这不是什么整蛊节目吧,摄像头呢?
我在屋内环视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炕和几个暖瓶,还有一个尿盆。
我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断了。
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只记得我和舍友一起去了图书馆,回到宿舍后洗漱完和我妈妈打了个视频,熄灯后就睡觉了,一觉醒来,就到这了?
穿越?
许是我最近穿越小说看多了,遭了报应。
可我现在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至少在想到办法离开之前,我得保护好自己。
“妈,我好像生病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办啊?”我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忍着恐惧拉住我这个便宜妈妈的手哭。
“花儿,别怕,有妈呢,还有建军呢,出了啥事妈帮你想办法,咱不怕啊。”女人搂着我拍我的后背,企图用这种方式安抚我。
我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我得先在这个家活下去,再慢慢找回去的办法。
等我情绪好一些了,女人说让我再睡会,可我怎么能和陌生男人躺在一张床上。
“妈,我忘了很多事,和建军躺一起确实有些不舒服。”
还没等女人开口,建军先起身穿好了衣服。
“妈,这几天我去下房睡,让嫂子先养好身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看着女人狠狠瞪了建军一眼,随即又笑盈盈地看着我。
只是那笑里,却没来头的多了几分威胁。
建军搬出去住了,女人也离开了,我看着陌生的房子,身下的炕烧得很热,可我的身体却散发出寒冷。
由内而外的寒冷。
不知道我在那边究竟怎么了,不知道妈妈有没有知道,如果妈妈知道了怎么办,她会不会很伤心。
我想起前一天还在和妈妈视频,还在吐槽某个明星,眼泪就止不住地流。
妈妈,我好想你。
我小时候爸爸就牺牲了,是妈妈一手把我带大,那时我看着爸爸的照片,总觉得如果他还在妈妈也许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可后来我长大了,我知道爸爸是为了保护别人牺牲的。
后来报志愿的时候我也想循着爸爸的脚印走,那天晚上妈妈哭了,她抱着爸爸的照片哭了一夜。
第二天妈妈告诉我,她支持我的一切决定。
可如今,我却在这要死的地方,不知道妈妈怎么样了。
我哭着睡着了。
天亮后我被门外的犬吠吵醒了。
“哟,这不他王婶吗,咋有时间来我家了?”女人热情又虚伪的声音让我有些厌烦。
“这不是你家建国走了有一段了吗,这花儿总不能一直在家待着吧,隔壁村那老陈家,想给花儿接过去。”被叫做王婶的女人开了口。
“你这老娘们,能不能盼我们点好,赶紧滚,别让老娘再看见你,我们家花儿的事用不着你个外人管!”
“哟,我是外人,你家老二儿子可不是外人,哥死了就和嫂子睡一屋了,你老郑家可真干净。”
我听着门外两个中年妇女的互骂叫嚷,只觉得吵的头疼。
后来还是郑建军出来,把他妈拉了回去,门外才安静了。
我起身穿好衣服,厚重的棉袄让我走起来有些笨重,可确实暖和。
郑建军听见房门响了,出了屋来看。
我这才仔细瞧了瞧他。
个子挺高,穿着大棉袄看不出胖瘦,可脸却是不怎么胖,露出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长得也不错,算得上硬汉和奶狗的结合。
“嫂子,是不是妈把你吵醒了?”
他这一句嫂子让我又想起一些不好的事,脸色冷了下来。
许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郑建军有些局促地挠了挠头,然后拉开门帘让我进去。
“花儿,醒了啊,来坐这暖一暖,你别听那王婆子瞎说,建军,去给你嫂子弄点热水。”女人拉着我坐在炕上,给我手里塞过来一个烤好的馒头。
她对着我笑得有些谄媚。
我在她的注视下咬了一口馒头,吃完后用郑建军打来的热水洗漱了一下。
“花儿,你干啥去?”
女人看着我要出门,急匆匆地跑过来问我。
“不干啥去,妈,我就是在家待得闷,出门走走。”
“哦,注意安全,早点回来啊。”
我看着女人有些戒备的眼神,心里总觉得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