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心脏跳得飞快，几乎要从我的嗓子眼中跳出去。
想到了先前的波折，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些事件中。
那让我恨不得当场消失的羞愤，险些认命的绝望，还有被逼到绝境的疯狂。
这次，如果又是一场空欢喜，甚至是一个更残忍的陷阱……
“阿姨。”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声音不自觉发颤，“这对夫妻，是什么样的人？”
阿姨站起身，用温暖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温和，含着理解与鼓励。
“他们看起来很和善，尤其是那位女士，面貌和你很像。他们很久就开始寻找女儿了，这些年过得也很不同意。在我看来，他们是真心实意的。”
真心实意吗？这分明也能表演出来。
我低下头，不敢轻易地再交付自己的信任。
阿姨顿了顿，见我抗拒，继续温和地注视我，声音轻柔。
“这次见面，我们会在警局的调解室进行，你和他们见一面，然后由警方帮忙进行DNA检测，你就可以回来了。在结果出来之前，谁也不会，也不能强迫你。”
这番话给了我一丝新的希望。
是啊，我是去警局。
我不会再迷迷糊糊地被人带走了，而且DNA是不会骗人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抬起脑袋，用力点了点头：“好，我去见他们。”
福利院到警局有一段距离。
坐到警车上，我不自觉握紧自己的手，心底生出类似近乡情怯的复杂感觉。
靠近调解室，我透过门上的窗户望进去，视线立刻被坐在那里的夫妇吸引住了。
其中的阿姨穿了一件素雅的毛衣，眼睛红肿，神色憔悴，正紧张地绞着手指。
她旁边的叔叔端正地坐在沙发上，鬓角花白，手安抚地在阿姨手上拍了拍。
我被警官阿姨带着走了进去，不敢立刻靠近他们，谨慎地站到了警官阿姨的身后。
那位阿姨在门开的瞬间就把目光投向了我，那双红肿的眼里一下便涌出了许多泪。
见我躲在警官阿姨身后，她赶忙用手背擦去眼泪，对我露出一个小心翼翼、带着泪花的笑容。
我看向旁边的叔叔，却见他也正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深沉的爱怜。
他们深情的目光，灼得我心头一热，下意识攥紧了警官阿姨的衣角。
“像……真的好像我……”阿姨喃喃自语，捂着嘴哽咽。
叔叔克制地深吸了一口气，语气能听出来在努力保持平静：“孩子，你别紧张。我们……我们就是，想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