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那份合同我已经看过了，放在任何一个旗袍手艺人眼里，恐怕都没有拒绝的条件。”
“师父，合同的甲方是我的旧识。”
“你怕有所亏欠？”
初棠眼睫颤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
“棠棠，手艺人的脊梁骨要靠作品撑起来。”梁晋溪那边传来窸窣的翻纸声，“但不需要用拒绝所谓的施舍来证明。”
“我年轻的时候脊梁骨硬，不屑于结交任何人脉，你这丫头从小跟着我练字学画，怕也被耳濡目染了这一点。”
“可商人重利，我们眼里的施舍，在他们眼里可能只是投资而已。”
“棠棠，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徒弟，我相信你能拿出本事让他们看看，这确实是一场成功的投资。”
……
姜为舟还拿着合同翻来覆去，被初棠按住了。
她打趣道：“哪里诡异了，你不是咨询三家法务看了三遍了吗？合理合规合法，还处处是有利条件。”
“就是这样才诡异。”姜为舟拍了拍脑袋，“算了，师父说了，他不在的时候，工作室的大事都听你的，阿棠，咱们签不签？”
“签，为什么不签。”初棠回答得果断，“你不是想把工作室变成公司吗？合同上的资源随便单拎一条出来，都是之前求都求不来的。”
“商人不会做亏本买卖，互惠互利的事情，师兄，自信一点。”
初棠一锤定音，合同是一式四份，池屿欢欢喜喜地拿走了三份。
边上，策划部经理林漾神色有些淡，望了初棠一眼，只留了一句话。
“这次综艺的嘉宾里不乏资历更深更专业的前辈，希望下次的前期汇报，初小姐能证明你们的能力。”
“多谢林经理提醒。”
“林经理看起来有点凶诶，我们之后录节目的时候，她也一直会在吗？”边上也是来签合同的桑知夏只认识初棠，凑到她边上小小声地说。
“她主要负责前期把控，后面录制的时候控场的主要是导演。”
“幸好幸好。”桑知夏舒了口气，“要不要一起去蓝曜的食堂吃饭，我之前看蕴蕴的vlog有一期拍过蓝曜的食堂，看着特别好吃。”
姜为舟的耳朵也竖起来，两人同时期盼地看着初棠。
初棠失笑，点了点头。
食堂在15楼，桑知夏和姜为舟两个E人一拍即合，等电梯的时候也不忘聊八卦。
“我听说蓝曜的总裁特别特别帅，之前网上流传过他参加商业峰会的侧脸照片，那颜值，他要是当我家蕴蕴的金主爸爸，也不是不可以。”
蓝曜总裁这四个字仿佛触发了姜为舟的开关，他满脸凝重。
“那种肯定都是黑心资本家，你们这些小姑娘不能被人外表蒙骗了。”
“我收回刚刚说的，跟你聊得投缘的话。”桑知夏皱了皱鼻子，“你爹味好重啊。”
“爹味是什么？”
“就是你有，蓝曜总裁肯定没有的东西。”
“？”
两人拌嘴间，“叮”的一声，电梯从楼上到达了26层。
桑知夏和姜为舟齐齐往电梯里看去，表情迥异。
一个惊喜，一个惊恐。
电梯内，他们刚讨论的话题人物正双手插兜。
周宴今穿着衬衫配西裤，西裤中线锋利，和他看过来的神色一样。
这种带着杀气的眼神，姜为舟十分熟悉，他下意识往初棠身边挪了挪，求助般地看着她。
桑知夏已经率先走了进去，却不敢靠太近，挑了个靠近门口的位置站着，只敢通过电梯里的镜子偷偷看。
初棠紧随其后，挑了个周宴今对角线的位置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