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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段青山也回来了,手里攥着片从青衫人身上扯下来的青纱,纱角绣着个极小的玄阴宗图腾:“你看这纱,确实是玄阴宗的标记。而且他刚才说苏暗线是朝廷暗卫,咱们要不要防着点?”

沈砚秋沉吟片刻,将青纱拿过来仔细看了看,又看向柳轻眉:“不管苏暗线是不是朝廷暗卫,眼下咱们得先找到剑池图谱——青衫人说玄阴宗要残片,肯定是为了解开守仁剑的秘密,咱们得比他们快。”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柳轻眉嘴角的血丝上,声音软了些,“你现在毒发刚缓,先歇会儿,等雨小了,咱们去听雨楼——我打听着,剑池图谱的线索,就在听雨楼的楼主手里。”

柳轻眉点点头,刚要拿起桌上的桂花糕压一压嘴里的苦味,却见手札上守仁剑的图案突然动了动,桂花瓣的纹路里竟渗出极淡的血珠,与她指尖刚才弹出去的红光一模一样。她心里猛地一震——这守仁剑,难道真的与她的血脉连在一起?还有青衫人提到的“腐心毒不再发作”,玄阴宗宗主到底知道多少关于她和柳家诅咒的事?

檐外的雨还在下,敲打着青石板,发出沙沙的响。桂香斋里的甜香还在,却被刚才的打斗和青衫人的话添了几分冷意。柳轻眉握着温热的酒杯,看着窗外雨巷深处,只觉得那把画着鬼面的乌木扇,已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拉开了江南雨幕里更凶险的阴谋——而听雨楼的线索,会不会是另一个陷阱?

她不知道,但她知道,手里的残片、身上的毒、父手札里的守仁剑,还有身边的沈砚秋和段青山,都让她必须走下去。雨丝顺着窗棂滑进来,落在手札上的桂花瓣图案上,竟像是一滴未落的血,映着桌上的烛光,泛着令人心颤的光。

桂香斋的雨帘还没掀透,沈砚秋已经拎起油纸伞,回头朝柳轻眉伸手:“雨势没小,我撑伞送你,段庄主去客栈叫苏暗线,咱们在听雨楼巷口汇合。”

柳轻眉把父手札和残片锦盒贴身放好,指尖刚触到伞柄,就想起刚才青衫人说的“苏暗线是朝廷暗卫”,心里还是发沉。沈砚秋察觉她指尖微凉,刻意把伞往她那边倾了倾,雨声打在伞面,沙沙的响里掺着他的声音:“别信那青衫人的挑拨——苏暗线要是真想害咱们,伏牛山破阵时就不会把醒魂佩借你用,更不会帮咱们布控端据点。”

她抬头看他,伞沿的雨珠顺着竹骨滑下来,落在他鬓角,却没打湿他专注的眼神。心里的沉郁像被这眼神烘暖了些,她轻轻“嗯”了一声,跟着他往听雨楼走。

临安的雨巷窄得像条绸带,青石板缝里冒出的青苔沾着雨丝,踩上去发滑。两人并肩走,伞下的空间刚好容得下彼此,沈砚秋的胳膊肘时不时碰到她的衣袖,带着淡淡的剑穗香。走到巷口时,突然传来一阵极细的骨笛声,音调配着雨声,竟有几分熟悉——和粮仓里玄阴党死士吹的调子一模一样,只是更缓、更沉。

“谁吹的笛?”柳轻眉猛地停住脚,颈间胎记悄悄发烫,手不自觉摸向腰间的守仁剑。沈砚秋也握紧了凌云剑,目光扫过巷口的茶摊:“别出声,跟着我。”

两人贴着墙根往茶摊挪,只见摊后坐着个穿灰布衫的老丈,手里攥着支骨笛,正低着头吹。笛身的纹路和粮仓死士的一模一样,只是更旧,边缘都磨出了包浆。他吹完一曲,抬起头,柳轻眉突然倒抽口气——这老丈的左脸,竟有块和青衫人扇面上一模一样的鬼面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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