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我点到名的沈如月浑身抖了抖，眼里闪过一抹慌乱。
她们也没想到我竟然会以搭上前途的方式和她们撕破脸。
可这么多人看着，她不能退却，只能硬着头皮上台。
在所有人看不见的角度，她阴狠地瞪了我一眼。
这次审判的内容是林海晴的赡养费，沈如月作为她的女儿，自然也在审判行列。
审判官会同时抽取我们两个的记忆，来判定林海晴在我们身上付出的时间精力金钱，最后出现赡养费的支付比例。
一道亮光闪过，审判开始。
审判分为三轮，第一轮的关键词是健康。
我和沈如月都被要求带上了提取记忆的仪器。
不一会，沈如月背后的屏幕上率先展示出了画面。
她五岁那年，生了一场重病，高烧不退。
林海清每时每刻守在她身边，为她擦汗物理降温，嘴里还一直哄着。
“宝贝乖，吃了药就好了。”
看着沈如月生病小脸涨红的模样，林海晴急得眼泪直打转。
画面一转，是林海晴去了静安寺，她一步一叩首，跪了九百九十九阶石阶，膝盖额头都磕破了，终于换来了一道平安福。
她抓着平安福，喜极而泣。
“月月不怕，妈妈还治好你的病。”
播放卡在沈如月恢复健康，两人相拥而泣的画面。
在场响起窸窸窣窣的抽泣声，看向我的目光更加愤恨。
“妈妈这么爱女儿，为了女儿什么都能愿意做，这么好的母亲竟然被辜负，沈枝丫是个畜生吧。”
“身在福中不知福，这要是我妈妈，我一定不舍得她受任何委屈。”
“不过沈枝丫的屏幕怎么一直是黑的，是不是机器出了什么问题。”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我身后的屏幕从始至终就没有亮起来过，审判官朝我走来，再检查一遍后，神色变得莫测。
“机器没有任何问题，黑屏是因为沈枝丫不存在这方面的记忆。”
所有人都愣了一瞬，随后爆发出质疑。
“没有，不可能吧？
难道她从小到大就没有生过病吗？
果然祸害遗千年。”
“那也不影响结果吧，妈妈对二女儿如此，对大女儿会差吗？
只是没有表现的机会而已。”
我能看见林海晴松了一口气，沈如月也朝我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下一秒，我举起手对着审判官道：“申请播放另一段记忆进行补充。”
那些潜藏在我内心的，我一直不愿意回顾的痛苦重新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他们以为我在苦苦挣扎，却在看清的一瞬间露出愕然的表情。
画面里，我不过是轻轻咳嗽了几声，林海晴就往我脸上甩了一巴掌。
“赔钱货，你怎么敢生病的？
你知道看一次病要花多少钱吗？
我供你吃喝已经很辛苦了，你还一天来给我找事。”
突然领着我的衣领，在寒冬腊月把我丢在门外。
“身体不好就多吹吹冷风锻炼一下，没好之前别进屋，要是传染给月月，我让你好看。”
那晚我在门口站了五个小时，坚持不住的时候，我跪在地上拍门。
“妈妈，我错了，我不该生病，你让我进去，我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