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茶几上摆满了吃剩的外卖盒子。
随便走几步，就能踢到啤酒罐。
有些还没喝完。
沙发上扔着两个游戏手柄，他是和谁住在猪窝里。
显而易见。
我走进卧室，林嘉栋的电脑没关。
微信声音响起的时候，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
对话框是自动弹出来的。
我没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走了过去。
施芸给他发的：我接咱爸咱妈过来了。
我没反应过来，谁爸谁妈？施芸依旧是他的微信置顶，没有变。
我内心天人交战了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看了他们俩的聊天记录。
越看越遍体生汗。
从前我以为，他们只是没有界限。
现在我才知道，他们是没有下限！
跟我在一起的八年里，他们睡过无数次。
对话里甚至还很直白地聊：以后你跟悠然，可以用上次在我家那个姿势。
我相信她一定会爱上～
林嘉栋回怼加调戏：跟你就行，悠然不适合，她小白兔一个。
聊天记录里，更是数不清的。
你家？
我家？
开房？
野？
他们俩默契的暗号，是在地点后加一个床的表情。
更让我觉得心上被捅了一刀的。
是我看到施芸跟他说：又怀了，快陪我去打。
心脏猛地一缩，疼到让我有点窒息。
我蹲在地上缓了好久。
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地上。
明明我已经转身了，可是为什么还是这么痛……胡乱地擦了擦眼泪。
我站起来去拿衣柜顶上的盒子。
我和林嘉栋的证件，都放在那里。
盒子还没拿到，几张落满灰尘的单页飘在我脸上。
我下意识地拿开看了一眼。
流产通知单……三张。
产妇信息里写着的名字是“施芸”。
而家属签字那里，签的名字是林嘉栋。
我深吸了好几口气。
刚平复下来情绪，手机上收到了林嘉栋的消息。
到哪了？我爸妈等了好久了。
手里的三张流产通知单被我捏皱，又慢慢松开。
我回了他两个字：快了。
……打车到了订婚宴的酒店。
滚动的字幕屏上，赫然写着恭祝林嘉栋先生和沈悠然女士喜结连理，百年好合。
我神情冷淡，朝着包厢走去。
一路上，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既然林嘉栋都不要脸，那我还在乎什么？推开包厢的门。
十个人的桌子上，坐了四个人。
林嘉栋和施芸一左一右地坐在他爸妈两边。
看到我进来，林嘉栋立马站起来了。
他往我身后看了一眼，然后面色一沉。
“悠然，叔叔阿姨呢？你怎么一个人来了？”我把三张流产同意书，扔在他脸上。
嘲讽地说：“分手而已，我一个人来就行了。”他没有去看那几张纸，握住我的手腕。
力道一点一点收紧。
“当着我爸妈的面，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我弯下腰捡起其中一张。
放在玻璃转盘上，转到他爸妈面前。
“看看吧，你们儿子当过杀人犯。”听到我这么说。
林嘉栋将我的手猛地一甩，然后去捡脚下散落的另外两张。
还没直起身子，整个人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