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酒品真不好,还好有我在,要是别的小姑娘,早就被他这副样子吓得哭着跑了。”
沈梨梦嘴上说着责怪的话,身体却诚实地在享受傅止渊的靠近。
我没有搭理她,手腕倾斜。
整杯冰水,连带着冰块,尽数浇在了傅止渊的脸上。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客厅暧昧的空气。
傅止渊像是被电击了一样,从沙发上猛地弹坐起来。
他抹了一把脸,眼神从迷茫瞬间转为暴怒。
“陆云深!你他妈找死!”
没等他动手,一个巴掌用力地落在了我的脸上。
是沈梨梦动的手。
她满脸不高兴,为傅止渊打抱不平。
“陆云深,你在干什么?”
“我不就是让你做碗醒酒汤吗?你凭什么这样对待止渊哥?”
我扯了扯嘴角,“他这不是已经清醒了吗?”
“还有,你们是没钱开酒店吗?非要在我买的房子里面做?”
话落,傅止渊捂着嘴开始咳嗽。
“咳咳咳,算了我这就走,大不了我去马路上将就一晚。”
“要是他还是不满意,我这就出国,离你们远点,免得总因为我吵架。”
沈梨梦脸色僵硬,猛地又给了我一巴掌。
这一巴掌比刚才那一下重得多。
我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耳朵里嗡嗡作响。
沈梨梦愤怒地指着我骂,“陆云深,你就这么见不得我身边有男人吗?”
“我和止渊哥认识那么多年,借住一晚怎么了?”
我将口中的血沫吐出来。
她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件事,却非要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我。
沈梨梦似乎被我眼中的嘲弄激怒,目光落在墙边的工具台上。
我顿时感觉不妙,却因为腿伤,行动不便。
还没走出几步,沈梨梦手里已经拿着细长的十字扳手。
“陆云深,我今天就告诉你什么叫礼尚往来!”
“你对止渊哥的羞辱,我现在就百倍千倍地还回去!”
她双目赤红,举起扳手,用尽全身力气朝我砸来。
我猛地转身,下意识抬手去挡。
咔嚓一声,钻心的剧痛从左臂传来。
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道撞得向后踉跄,最终重重地摔倒在地。
墙上挂着的这套用来改装赛车的工具,是沈梨梦花高价买来送我的。
那段时间我被指控比赛偷用违禁品,被网暴后,患上心理疾病,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是沈梨梦推开了那扇门,将这套工具递到我手里,鼓励我从头再来。
她说:“云深,我相信你不会为了夺冠不择手段。”
那一刻,我以为自己爱对了人。
昔日的温情,最终成为沈梨梦伤害我的武器。
她没有停手,像是被激怒的野兽,高高举起扳手,再次对准了我。
我挣扎着往电梯爬去,地板上留下刺目的血迹。
扳手带着风声,再次落下,我绝望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