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说我……像卖的。
回忆太过眷恋,现实就格外残忍。
见我脸色惨白,陈倾一靠在霍燃怀里得意地笑了起来。
霍燃宠溺地搂着陈倾一下楼,我不忍再看红着眼睛朝客房走去。
却听见陈倾一娇俏的声音。
“阿燃,你把宝宝的平安符缝得好丑啊!我要生气啦。”
“好好好,乖乖不生气,我重新缝重新缝。”
霍燃一改刚才的冷漠,轻声哄着陈倾一。
我攥着衣角,朝楼下望去,只看见他正拿着绣花针小心拆着手上的平安符。
原来爱和不爱这么明显。
我突然想起婚后第一年,我体检腹部有占位,医生怀疑是肿瘤让我立马住院手术。
手术前一天,在我百般哀求下霍燃带着满脖子红痕来看我,护士递来的手术服被我扯断了扣子。
我眼泪汪汪地让霍燃帮我缝一下,他眸色瞬间沉了下来。
“这种娘们唧唧的针线活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干?”
可当初嫌弃针线活娘炮的男人,此刻却带着满手针印细细缝补着平安符。
一滴泪骤然落下。
我狼狈地躲进房间望着桌面的挂历发呆。
直到霍燃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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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间,他有些尴尬地避开眼睛。
底气不足地朝我开口:“姜莱,你妈不是把苏绣传承给你了嘛,你来教我绣一下这个双面图。”
我看着他拆解的绣布,以及手上密密麻麻的针眼。
那丝胀痛又从心口涌出。
婚后连陪我吃饭都没时间的人,为陈倾一喜欢的平安符花尽时间。
我低头接过他手上的绣布,将创可贴放在他手里。
他坐在一旁耐心地听我讲解,慢慢递线,有一瞬我希望时间就此停止。
当福字出现在绣布两边后,霍燃激动地扯过布架兴冲冲地下楼和陈倾一分享。
全然没注意他将绣针扎在我腕间。
我自嘲地笑了笑,任由血线干涸在手腕。
深吸一口气,开始收拾房间的行李。
才订好机票,霍燃就打电话让我下楼。
“一一想吃门口那家网红桂花糕,我现在去给她买,你给她准备一下药浴。”
“等泡澡的时候,她刚好能吃上。”
他宠溺地吻了吻陈倾一的脸,深一脚浅一脚的踏着积雪出门。
往日最厌烦陪我在网红店排队的人,此刻却甘之如饴。
陈倾一见我盯着门外发呆,漫不经心地挺着肚子站在我面前。
“姐姐,倒药水吧,我要换衣服了。”
说完她露出身上的吻痕故作懊恼:“哎呀,我让哥哥不要折腾了,可他不听又把我身上搞成这样。”
“姐姐,我真想你能替我分担一下,可哥哥宁愿碰我这个孕妇,也不愿意碰你这个老女人。”
一句话让我端水的手有点发颤。
与此同时门开了,霍燃带着桂花糕回来了。
下一秒,陈倾一伸手重重地打向我的手腕,滚烫的药水顷刻从我手中落下。
刺痛感伴随着陈倾一的尖叫,让我整个人不由发麻。
霍燃满脸怒容的冲了进来,在看见陈倾一手上星星点点的水泡后,重重地将我撞倒在地。
留下一句我们没完,便抱着陈倾一急匆匆地往医院走去。
被开水烫伤的地方,仿佛有烈火焚烧,可痛意却从胸前蔓延到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