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寒潭水能静心，你可要好好泡泡。」
「宸郎说了，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上来。」
我呛了好几口水，意识渐渐模糊。
在沉下去的最后一刻，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顾辰安，瑶姬。
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8.
我在寒潭里泡了三天三夜。
若不是我身边的侍女春桃拼死求情，又偷偷给我送些吃的，我恐怕早就死了。
是为景明报仇的念头，支撑着我熬过了这刺骨的寒冷。
第四天，我被捞了上来，高烧不退。
顾辰安没有来看我。
他带着瑶姬，去了城外围场狩猎，庆祝她新得的蛊王。
我躺在床上，像一具刚被打捞上来的尸体。
直到春桃哭着告诉我一件事。
「夫人……瑶姬她……她将那蛊王炼成的血水，制成了凝脂露，说是能永葆青春……」
春桃的声音都在发抖。
「她还……还用那个，向各府的夫人们炫耀……换回了一支西域进贡的凤头钗……」
用我儿子的血肉，换一支钗子。
「噗——」
我一口黑血喷出，染红了雪白的被褥。
我不能死。
我死了，谁为我的景明报仇？
我挣扎着坐起来，对春桃说：「扶我起来。」
「去，把我所有陪嫁的箱笼都抬出来。」
春桃吓了一跳。
「夫人，您要干什么？」
我的声音异常平静。
「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然后去买两条人命。」
9.
我嫁给顾辰安时，十里红妆，嫁妆丰厚。
这些年，我从未动用过。
如今，它们是我唯一的筹码。
我让春桃清点了我所有的地契、商铺和金银。
然后，我让她联系了我母亲留下的暗卫统领。
我只给了他一个任务。
「我要瑶姬对我儿做过的一切，都原封不动地出现在顾辰安的眼前。」
「我还要你，帮我散布一个消息。」
我附在统领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他眼中闪过些许震惊，但还是沉声应下。
「属下遵命。」
做完这一切，我又让春桃找来了笔墨。
我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了「和离」二字。
我的手抖得厉害，每一个笔画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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