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后，我径直走到书桌前，打开录音笔。
熟悉的引擎声里，沈序言的声音传了出来。
是打给宋欢欢的电话。
“等下在你公寓等我，我大概十五分钟到。”
“真的吗？现在吗？”宋欢欢的声音里满是惊喜的尖叫。
沈序言轻笑一声，语气里的纵容几乎要溢出来：“别急，雨天路滑，我开的慢，还得一会儿。”
“你不是说今天要陪老婆，不能陪我了吗？怎么又突然过来了呀？”宋欢欢带着撒娇的语气追问。
“今天是情人节，”沈序言的声音软了下来，“想了想，还是不忍心让你一个人过节。”
“那你开车小心点！我今天刚买了一套内衣，穿给你看呀！”宋欢欢雀跃地说完，电话就挂了。
录音里安静了一阵，只有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
接着是“咚咚”的敲车窗声。
“从后座上。”沈序言的声音冷静。
车门开关的声音后，宋欢欢的声音带着委屈：“为什么不让我坐前面呀？我也想跟你近一点。”
“小酒对副驾很在意，之前她提过，不喜欢别人坐我的副驾。”
沈序言解释道，“坐后面安全点，也不容易被发现。”
“切，小酒小酒，你心里就只有她！”
宋欢欢故意拖长了声音，语气里满是嫉妒的阴阳怪气。
“宋欢欢。”沈序言一字一句地念她的名字，语气瞬间冷了下来，带着明显的警告。
宋欢欢立刻放软了姿态，声音变得楚楚可怜：“我错了嘛，我不该吃她的醋，老公，别生气好不好？今天我随便你怎么玩。”
录音里传来一声轻笑。
“我里面什么都没穿，主人，你摸摸人家嘛~求你！”
沈序言的声音变得慵懒性感：“那你现在就脱光爬过来。”
“啊？什，什么？现在？”
宋欢欢的声音里满是错愕，显然没料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怎么？不是你说让我随便玩的吗？”沈序言的语气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录音里的声音变得黏腻。
宋欢欢带着哭腔的问句清晰地传出来：“老公，你爱不爱我？”
沈序言的声音带着慵懒的笑意：“不爱你，我会不陪老婆，大半夜开车来见你吗？”
“我就知道你爱我。”
宋欢欢的哭声更明显了，却带着雀跃的欢喜，“我也爱你，老公，我给你生孩子好不好？小狗想给主人生孩子！”
沈序言没有说话，喘息声渐重。
最后像是长跑的人在最后10米的冲刺。
他长长的呼吸，心满意足地在吻着怀里的女孩：“小母狗想生小狗了？那生吧，主人允许了。”
“啊，老公，我爱你，我就知道！老公，再来一次，人家还要嘛~”
打火机的声音响起。
他点燃一根烟，抬手在宋欢欢脸上拍了拍：“宝宝，你好骚啊！”
宋欢欢伸雪白细长手，像水蛇一样缠住沈序言，“你不喜欢吗？”
沈序言嗤笑一声，把烟扔出窗外。
他平复了一会后，身体往下俯过来，唇落在女人的胸口，哑声道：“喜欢。”
我反复听着这段对话。
不知听了多少遍，录音笔突然没了声音，屏幕也暗了下去。
可我还是一次次按动开关。
“啪”的按下，“嗒”的弹起。
机械的声响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窗外的太阳慢慢落下。
天空从浅蓝变成橘红，最后彻底被黑暗笼罩。
我坐在原地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