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这惨烈的画面，让刚才帮方家说话的几个人愧疚不已，还有一种被方家轻易愚弄了的愤怒。
“别跟他们废话！一起上！”
“打他们一顿给咱村闺女出气！”
“上啊！不上不是牛吃水村的人！”
......
牛吃水村的青壮年一窝蜂冲上去，把吴家院子的矮篱笆都踹翻，跨进去就朝方家人拳打脚踢。
一开始还气势汹汹的六个方家人，面对小半个村子的劳动力还是没法招架，很快就开始嗷嗷惨叫。
窦白露闲不住，跟苏细妹和几个胆大的姑娘一起钻进去，一找到机会就踹黑脚。
混乱中，陈奶奶开始哭天抢地——
“要命啊！大过年的赔钱又添晦气！这是要活活气死我才甘心啊！”
窦白露本来都把她给忘了，听到她这么一叫唤，上去就是两巴掌伺候。
“天天叫死怎么还不死！再敢闹一句，晚上让黑娃上你家烧房子！”
“......”
陈奶奶打不过窦白露又害怕黑娃报复，再憋屈也只能跌坐在门槛上，呜呜咽咽哭个不停。
没有人同情她，看到被窦白露打得头发凌乱、脸颊发红，大家都觉得挺解恨。
大乱战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方家人全都头破血流躺在地上，要不是还在喘气，看起来真像是打死了。
“行了，别打了，出人命还麻烦！”
有人起头一招手，牛吃水村民就乌泱泱散开。
方家六人有四个躺在地上呻吟，两个跌坐在地上捂着脑袋龇牙，每一个脸上都带着血。
“会不会有点过了？”
有人一看打这么惨，又觉得为这事不至于闹这么大，真要闹到镇上去，那还是他们牛吃水村民不占理。
“比起方家的畜生行为，打他们都是轻的，要是放在十年前，一人一石头砸死他们都不为过。”
窦白露清脆的嗓音格外响亮，不少人都看向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躺在地上的方铁柱想起她刚才提过自家闺女，心脏突然一紧，猛地坐起来试图阻止她说话。
“全都是你一张破嘴挑唆！你才是把你们全村当傻子忽悠！老乡，你们都让这死不要脸的丫头骗了，她就是看我们方家不顺眼，使坏撺掇你们打人呢！”
方铁柱捂着胸膛，痛心疾首，语气中满是为牛吃水村民愤愤不平。
结果大家的反应，让他本就不暖和的心跌到了冰窖。
“窦白露长这么大都没出过几回村，她有仇的都在本村，认识你是谁啊？”
“她犯不上使坏撺掇，她家黑娃把冯队长三个儿子都废了，要打架哪用在外头找人！”
“你在她这儿排不上号，要结仇排窦家跟樊知青后头去吧！”
......
窦白露骄傲叉腰，幸好全村都了解她的德行，她都省了多余解释。
“方铁柱你个不爱洗澡的糟老头子，心眼比脚上鸡眼还小，眼睛比屁股还脏，看谁都是使坏，其实这么多人就属你最坏！”
窦白露一边骂，一边想着该怎么拖延时间。
戴宪光天不亮就去镇上，有大队长在肯定坐大队的车，一个小时就能到派出所。算上说明情况的时间，回来再用一个小时，到午饭点怎么都能回来了。
光靠她骂人肯定没法拖那么久，方家人已经互相搀扶着起身，打算先回村搬救兵了。
“三伯，我们回去叫人，今天我就不信把春霞冬梅带不走！”
那个害得方铁柱多挨了几下的青年，这会儿恨不得表现出十万分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