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窗外的雨声渐渐密集，敲打在玻璃上。室内的空气愈发燥热，交织的呼吸声在雨声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清晰。
蚩离的吻从她的唇上移开，转而落在她的颈侧，带着滚烫的湿意。沈岁岁不由自主地仰起头，露出脆弱的脖颈线条，任由他在那里留下灼热的印记。
她能感觉到他皮肤下那些纹路在微微搏动，正顺着他的血液蔓延，也顺着她的指尖缠绕进她的心里。
“姐姐…”他的声音含糊不清，埋在她的颈窝里，带着滚烫的喘息
“姐姐，我乖不乖？”他的牙齿轻轻啃噬着她敏感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和更强烈的战栗。
沈岁岁的手指插入他浓密的黑发中，微微用力。“乖，弟弟很乖。”她的声音也有些喘，带着纵容和溺爱。
她感到一种奇异的满足感，仿佛一直空缺的某个角落，终于被这种近乎病态的占有欲填满了。
是的，她从未在沈虚白那里得到过这样的感情。纯粹，极端 毫无保留，甚至带着毁灭气息的非她不可。
蚩离抬起头，灰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那些脆弱的雾气早已消散无踪，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浓稠黑暗，几乎要将她吞噬。他握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掌心再次紧紧按在自己的心口。
“感觉到了吗？”他低声问，声音沙哑而充满诱惑
“它为你跳得这么快。每一次跳动，都在叫你的名字。”
掌心下，他心脏剧烈地搏动着，每一次跳动都透过温热的皮肤和那些微微凸起的纹路传递到她的神经末梢，带着一种蛮横的生命力。
“他们…”沈岁岁眼神迷离，指尖下意识地描摹着那心跳的轮廓和周围蜿蜒的纹路，“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这个问题再次脱口而出，与其说是寻求答案，不如说是在这令人窒息的浓烈情感中，寻找一丝可以喘息的间隙。
蚩离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紧密相贴的身体传递给她。他再次低头，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姿态亲昵无比。
“姐姐真的想知道？”他舔了舔自己的唇瓣，那里还残留着亲吻后的湿润光泽
“知道了我最丑陋的样子，看到了我最肮脏的过去，姐姐还会只要我一个人吗？”
沈岁岁望着他，看到他眼底那抹一闪而过的，真实的痛苦。
她忽然用力，挣脱了他一只手的钳制，反而捧住了他的脸。她的指尖冰凉，与他滚烫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告诉我。”她的声音很轻
“无论是什么，告诉我。”
蚩离凝视着她，眼中的疯狂和偏执慢慢沉淀下来，化为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将人溺毙的复杂情绪。
他沉默了片刻，只有窗外的雨声沙沙作响。
“是蛊。”他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窗外飘落的雨丝
“也是诅咒。生于血肉，长于骨髓。它们活着，以我的情绪为食。特别是…”他顿了顿，眼神锁着她
“当我害怕失去你的时候，当嫉妒燃烧的时候，它们就会苏醒，变得灼热，每次都很痛。”
他引导着她的手，缓缓抚过背部、手臂，最后再次停留在心口。
“这里，是最痛的地方。每一次想到你可能会离开，可能会看向别人，这里就像被放在火上炙烤。”他的语气平静得可怕。
沈岁岁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细细密密的疼痛蔓延开来。
“没有办法…解除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蚩离缓缓摇头，嘴角勾起一个破碎的微笑：“这就是我的一部分了，姐姐。从我被遗弃在苗疆的密林里，被那些‘东西’缠上的那一刻起，就是了。它是我的枷锁，是我的痛苦，也是…”他凑近
“我唯一能用来留住你的武器。因为它，我才能感觉到你有多在乎我，不是吗？姐姐心疼了。”
他的逻辑扭曲而偏执，奇异地击中了沈岁岁的心。是的，她心疼了。
那份因他陌生一面而产生的心悸和不安，此刻化为了更汹涌的情感洪流，夹杂着强烈的保护欲和一种扭曲的认同感。
他们是一样的，内心都有着无法填补的空洞和黑暗。
她不再犹豫，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蚩离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猛烈的回应。他像是久旱逢甘霖的人，贪婪地汲取着她的温度和气息，手臂如铁箍般将她锁在怀里，仿佛要将她彻底融入自己的骨血，以此来抵御那无时无刻不在侵蚀他的寒冷和恐惧。
许久，唇瓣分开。两人额角相抵，急促地喘息着。
“姐姐…”蚩离的声音低哑得厉害，带着一种餍足后的慵懒。
“嗯”沈岁岁被他吻到全身瘫软，眼眸中带着一层雾气望着他。
蚩离看到怀中的姐姐，他的心都快化了。她…好乖。
“明天弟弟跟你上班好不好？”蚩离语气带着恳求，他的目的就想去见见沈虚白。到底能拥有什么本事，竟然敢靠近他的姐姐。
“不行，明天乖乖在家！姐姐下班带你去吃好吃的” 她再次主动抱住他，将脸颊贴在他灼热的心口，听着那为她而狂跳的心。
“好！” 蚩离紧紧回抱住她，将脸埋在她的发间，嗅着她身上独有的，如今也沾染了他气息的味道。
他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巨大而无声的笑容，那笑容里充满了全然的、黑暗的占有和得偿所愿的狂喜。
姐姐，身上有了他的气息，姐姐终有一天会彻底是他的了。
从身到心，从现在到永远，再也无法逃离。
窗外的雨渐渐停了，蚩离抱着沈岁岁，舍不得松开。
突然，沈岁岁的手机在一旁震动起来。她有些不情愿地从蚩离怀里抬起头，看到是沈虚白的消息，询问她是否安好。
蚩离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他夺过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速打字回复：“姐姐现在很好，有我陪着她。”发完便将手机扔到一边。
沈岁岁刚想责备他，蚩离再次将她紧紧搂住，在她耳边低语：
“姐姐，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沈岁岁心中五味杂陈，无法反驳他这份浓烈到极致的爱。她轻轻拍了拍蚩离的背，安抚着他。
“好，我只属于你。”
蚩离这才放松下来，嘴角重新勾起那满足的笑，在她的怀抱中，像个孩子般沉沉睡去。见到少年呼吸均匀，已经进入梦乡沈岁岁才站起身，蹑手蹑脚的走回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