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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爸妈嫌弃我我考证后第一个查他们

覆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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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言情《豪门爸妈嫌弃我我考证后第一个查他们》,现已完结,主要人物是季晓雯许建彰,文章的原创作者叫做“覆土”,非常的有看点,小说精彩剧情讲述的是:刚被接回所谓的豪门,我就撞上一出家庭闹剧。那个顶替了我十八年身份的假千金正泪眼婆娑,指责我的出现扰乱了她原本安稳的生活。我的亲生母亲将她搂在怀里,满是心疼地安慰道:「乖女儿,你在妈妈心里的位置无人能及。」而我的亲生父亲则冷着脸警告我,话语中充满了居高临下的施舍感:「我们家养得起你,但你最好搞清楚,微澜才是我们唯一的宝贝女儿,你得学会感恩,别痴心妄想。」我平静地从帆布包中摸出一副降噪耳机戴好,接着又抽出一本砖头厚的《注册会计师冲刺宝典》。我的母亲愣住了,她走上前摘下我的耳机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抬起头,很认真地看着她问道:「请问,阿姨,能打扰一下吗?我想问的是,你们家有没有比较安静、最好是隔音的房间?因为我下个月就要参加考试了,时间非常紧迫。」...

来源:cd   主角: 季晓雯许建彰   更新: 2025-10-16 01:3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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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晓雯许建彰是古代言情《豪门爸妈嫌弃我我考证后第一个查他们》中的主要人物,梗概:」我平静地从帆布包中摸出一副降噪耳机戴好,接着又抽出一本砖头厚的《注册会计师冲刺宝典》。我的母亲愣住了,她走上前摘下我的耳机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抬起头,很认真地看着她问道:「请问,阿姨,能打扰一下吗?我想问的是,你们家有没有比较安静、最好是隔音的房间?因为我下个月就要参加考试了,时间非常紧...

第1章


刚被接回所谓的豪门,我就撞上一出家庭闹剧。

那个顶替了我十八年身份的假千金正泪眼婆娑,指责我的出现扰乱了她原本安稳的生活。

我的亲生母亲将她搂在怀里,满是心疼地安慰道:「乖女儿,你在妈妈心里的位置无人能及。」

而我的亲生父亲则冷着脸警告我,话语中充满了居高临下的施舍感:

「我们家养得起你,但你最好搞清楚,微澜才是我们唯一的宝贝女儿,你得学会感恩,别痴心妄想。」

我平静地从帆布包中摸出一副降噪耳机戴好,接着又抽出一本砖头厚的《注册会计师冲刺宝典》。

我的母亲愣住了,她走上前摘下我的耳机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抬起头,很认真地看着她问道:「请问,阿姨,能打扰一下吗?我想问的是,你们家有没有比较安静、最好是隔音的房间?因为我下个月就要参加考试了,时间非常紧迫。」

1.

季晓雯的手僵在半空,脸上交织着错愕与愤怒。

许微澜也停止了抽泣,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而我的亲生父亲许建彰,脸色已经黑得能滴出墨来。

「许知言!你听不见我说话吗!」他一声怒喝,震得水晶吊灯都晃了晃。

我摘下一只耳机,目光越过他们,扫视着这栋富丽堂皇的别墅。

「听见了。」我语气平淡,「声音太大了,影响我记忆公式。」

许建彰气得发抖,指着我:「你……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把你从乡下接回来,给你吃穿,给你住这么好的房子,你不知恩图报,还在这里给我摆脸色?」

「爸,你别生气,」许微澜赶紧跑下来,挽住许建彰的胳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姐姐她刚回来,可能还不适应。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姐姐也不会在外面吃那么多苦……」

她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恰到好处地落在许建彰的手背上。

季晓雯立刻心疼地把她拉进怀里:「傻孩子,这怎么能怪你?你是我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谁也替代不了。」

说完,她用一种审视又挑剔的目光看着我:「许知言,微澜这么善良,你做姐姐的,就不能体谅一下她吗?非要闹得家里鸡犬不宁?」

我没理会这场感人至深的母女情深戏码,只是把帆布包放在地上,拉开拉链,又掏出了一沓厚厚的打印资料。

「所以,到底有没有安静的房间?」我再次发问,顺手拿起笔,在资料上的一道题旁边做了个标记,「如果没有,我今晚可以去外面的通宵自习室。」

这下,连许微澜的表演都进行不下去了。

他们三个人,用三种不同的愤怒眼神瞪着我。

他们预想中的剧本,应该是我痛哭流涕,要么为了亲情卑微乞求,要么为了身份歇斯底里。

无论哪一种,主动权都在他们手里。

可我偏偏不按剧本走。

「反了你了!」许建彰终于爆发,他一把抢过我手里的书,狠狠摔在地上,「考考考,你就知道考!一个女孩子家,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学学怎么当一个豪门千金!」

那本《注会冲刺宝典》被摔得书页散开,我画满重点的几页被甩了出来。

我弯腰,沉默地把书和散落的纸张一张张捡起来,仔细拍掉上面的灰尘。

然后我抬起头,平静地看了许建彰一眼,但什么也没说。

我不等他反应,抱着我的书和资料,径直走向楼梯旁一个看起来像是储物间的门。

「我看这里就挺安静的。」

我推开门,一股灰尘味扑面而来。

我不在乎,转身关上了门,将那一家三口的错愕、愤怒和不可理喻,通通隔绝在外。

2.

储物间很小,堆满了杂物,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

我花了一个小时,把东西挪到一边,清理出一块能放下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的空间。

保姆张姨于心不忍,悄悄给我送来一张旧书桌和一盏台灯。

「大小姐,您……您别跟先生太太置气。」她小声劝我。

「我没置气。」我把台灯插好打开,暖黄色的光照亮了一小方天地,「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

张姨叹了口气,没再多说,默默退了出去。

接下来的日子,我过得规律得像个机器人。

早上六点起,在院子里晨跑半小时,然后回储物间背书。

吃饭时间,我会准时出现在餐厅,用最快的速度吃完,然后立刻消失。

他们一家三口在餐桌上讨论公司的事,讨论要去哪里度假,讨论给许微澜买哪个牌子的新包。

我充耳不闻,脑子里只有资产负债表和现金流量表。

我的存在,就像这个家里的幽灵。

季晓雯试图找我谈心,她坐在我那张摇摇晃晃的椅子对面,试图用温情打动我。

「知言,妈妈知道,这些年你受委屈了。但你看,微澜她从小身体就不好,我们……」

「阿姨,」我打断她,指了指墙上我用粉笔画的倒计时,「还有二十一天考试,我能用来闲聊的时间不多。」

季晓雯的脸瞬间僵住,悻悻地走了。

许微澜则换了另一种方式。

她会在我学习的时候,端着水果和牛奶进来,轻声细语地嘘寒问暖。

「姐姐,学习辛苦了,喝点牛奶吧。」

我头也不抬:「放那吧。」

她不走,在我身边站着,欲言又止:「姐姐,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其实我……」

「你挡到光了。」我终于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许微澜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委屈地跑了出去。

很快许建彰就把我叫到了书房。

他坐在宽大的红木书桌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我警告你,不要欺负微澜。她心思单纯,不像你一肚子心眼。」

我沉默地消化刚才整理的错题集。

「还有,」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推到我面前,「这是城东张总的儿子,常青藤毕业,人很优秀。下周末你跟他见个面。」

照片上的男人,油头粉面,眼神里透着一股轻浮。

「我不去。」我直接拒绝。

「这事由不得你!」许建彰一拍桌子,「我们许家养你,不是让你当书呆子的!你的婚姻,必须为家族带来利益!这是你身为许家女儿的责任!」

「责任?」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轻轻笑了一声,「在我十八岁之前,你们尽过一天做父母的责任吗?」

许建彰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你给我搞清楚,许知言!你能回到这个家,是我点头同意的!我能让你回来,也就能让你滚出去!」

「好啊。」我点点头,「等我考完试,我立刻就走。不过走之前,按照法律规定,你们需要支付我从出生到十八周岁的抚养费。我算了算,参考本市人均生活消费水平,加上通货膨胀,大概是……」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计算器,按了起来。

许建彰看着我那副认真的样子,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你……你这个逆女!」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什么?审计团队提前进场了?怎么会这么突然!」

他对着电话那头吼了几句,挂掉电话后,烦躁地在书房里走来走去。

他没注意到,我在听到「审计」两个字时,停下了按计算器的手。

3.

许建彰的公司「许氏集团」正在筹备上市,这件事我在餐桌上听他们提过好几次。

这对于许家来说,是头等大事。

审计团队的提前进场,显然打乱了他的计划。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气氛格外紧张。

许建彰早出晚归,焦头烂额,连找我麻烦的精力都没有了。

季晓雯和许微澜也感受到了这股压力,收敛了许多。

我乐得清静,储物间成了我最安全的庇护所。

这天晚上,我正在攻克一道关于「或有事项」的复杂案例题,许微澜又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

「姐姐,这么晚了还在学啊?爸爸最近公司事多,心情不好,你别惹他生气了。」她把咖啡放在我桌上,状似无意地说道。

我闻到了一股浓郁的刺鼻香水味,皱了皱眉。

「有事?」

「没什么事,就是想跟姐姐聊聊。」她在我身边坐下,摆弄着自己的手指,「我听爸爸说,公司最近在被审计,好像很麻烦的样子。唉,我也不懂这些,真想帮爸爸分担一点。」

她说着,抬头看我,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姐姐你学这个,应该懂很多吧?你说,这种审计,一般会查些什么啊?」

我放下笔,看着她。

她妆容精致的脸上写满了试探。

我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她大概以为,我是个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想从我这里套点话,再去许建彰面前卖个乖。

「会查很多东西。」我淡淡地说,「比如,关联方交易是否公允,收入确认是否合规,成本核算是否准确……」

我随口说了几个最基础的审计程序。

许微澜听得一知半解,但还是努力记下,脸上露出喜色。

「原来是这样啊,听起来好复杂。」她站起身准备离开,「不打扰姐姐学习了。对了,这杯咖啡你趁热喝吧,我特意给你泡的。」

她笑着走了出去,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我看着桌上那杯咖啡,没有动。

等她走远后,我起身走到窗边,毫不犹豫地将咖啡全部倒进了外面的花坛里。

我自己的杯子,每天都是自己清洗。

而许微澜平时连给我倒杯水都嫌脏了她的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回到书桌前,看着刚才被她打断的那道案例题。

题干里描述的公司,为了粉饰报表,利用复杂的子公司结构,将一笔巨额的潜在负债隐藏在了合并报表之外。

这种手法,在业内被称为「表外融资」,是审计的重点和难点。

我盯着题目看了很久,忽然想起餐桌上许建彰曾得意洋洋地夸耀过,他如何通过一家「新成立的投资公司」,成功盘活了一笔「不良资产」。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我心中慢慢成形。

我拿出手机,打开一个财经信息APP,输入了「许氏集团」。

公开信息里,并没有那家「新成立的投资公司」的任何资料。

这不合常理。

我又换了几个关键词,利用一些在学习中学到的专业数据库检索技巧,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家名为「微澜投资」的公司。

法人代表赫然写着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名字。

但它的注册地址,却让我瞳孔一缩。

正是我们家这栋别墅的隔壁。

4.

考试前夜。

我正在做最后的复习,把所有重点和易错点在脑子里过一遍。

储物间的门被猛地推开。

许微澜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杯颜色鲜艳的果汁,脸上挂着结块的笑容。

「姐姐,明天就要考试了,我给你榨了杯果汁,补充点维生素,预祝你旗开得胜哦!」

她一边说,一边朝我走过来。

我下意识地想要护住桌上的资料。

但已经晚了。

她脚下「不小心」一崴,整个人朝我的书桌扑了过来。

那杯深红色的火龙果汁,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眼的弧线,精准地泼洒在我所有的复盘笔记、错题集和那本被翻得卷了边的《冲刺宝典》上。

红色液体迅速渗透纸张,字迹变得模糊不清。

我几个月的心血,在这瞬间变成了一堆湿漉漉的废纸。

「啊!」许微澜发出一声夸张的尖叫,随即捂住嘴,眼泪说来就来,「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哭得梨花带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季晓雯和许建彰闻声赶来。

看到眼前的一幕,季晓雯立刻冲过去抱住许微澜:「微澜别怕,怎么了这是?」

「妈,我……我把姐姐的书弄湿了……」许微澜在我母亲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许建彰则皱着眉,看着一地狼藉,又看看面无表情的我,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不就是几本书吗?再买就是了!为了这点事,你还想欺负你妹妹不成?许知言,你有没有点良心!」

我没有看他,也没有看那对抱在一起的母女。

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堆被染红的纸。

那是我每天只睡五个小时,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知识堡垒。

我的手在身侧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季晓雯大概是第一次看到我情绪外露,语气软化了一些:「知言,微澜她真不是故意的。一次考试而已,我们家不缺你考个证来赚钱,明年再考就是了。」

「是啊,姐姐,」许微澜从季晓雯怀里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珠,眼底却藏着一丝得意的笑,「大不了,我把我这个月新买的包包赔给你,好不好?」

我慢慢地抬起头。

看着他们三个。

一个盛气凌人,一个慈母心肠,一个楚楚可怜。

我什么也没说。

转身拨开他们,走出了储物间,走出了这栋房子。

身后传来许建彰不屑的冷哼:「真是越来越娇气了,说两句就闹离家出走。」

季晓雯也叹气:「由她去吧,在外面碰碰壁,就知道家里的好了。」

许微澜看着我的背影,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我走在深夜冰冷的街道上。

他们以为我被击溃了,会找个角落哭泣,然后狼狈地回来祈求原谅与融入家庭。

但现实并非如此。

我没有走远,只是拐进了街角一家24小时营业的打印店。

店里灯火通明,打印机嗡嗡作响。

我从帆布包里拿出我的笔记本电脑。

打开它。

一个名为「CPA冲刺最终版」的文件夹里,整整齐齐地躺着我所有笔记、错题集、思维导图的电子备份。

每一个文档,日期都精确到今天下午六点。

我花了整整一夜,将所有资料重新打印、装订。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

许家别墅里一片安宁。

我踏着曙光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客厅里,许建彰正在看财经早报,季晓雯在修剪花枝,许微澜悠闲地喝着牛奶。

他们看到我,脸上都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神情。

许建彰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训斥。

我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

我径直从他们面前走过,手里抱着一摞还散发着墨香的复习资料。

我那双因通宵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平静地扫过他们震惊的脸。

他们脸上的得意、轻蔑和看好戏的表情,纷纷静止了。

上午八点,我背着帆布包准时出门。

在门口换鞋时,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客厅里的家人。

「爸,」我开口,声音因为一夜未睡而有些沙哑,但异常清晰,「我昨晚睡不着,顺便看了一下许氏集团准备上市的公开财报草案。漏洞百出,祝你好运哦。」

许建彰的脸陡然变得煞白。

5.

愤怒是最好的燃料。

我走进考场,大脑前所未有的清醒。

我将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笔尖下飞速运算的数字和逻辑清晰的条文。

一连两天的考试,我心无旁骛。

考完最后一门走出考场时,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没有激动也没有狂喜,只有一种完成任务后的平静。

回到许家别墅,里面一片死寂。

张姨告诉我,许建彰已经两天没有回家了,公司出了大事。

季晓雯和许微澜也像是霜打的茄子,没了往日的精神气。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然后回到我的储物间,开始在网上搜索各大顶尖会计师事务所的招聘信息。

我的目标很明确:四大的审计部,最好是金融组。

一周后,许建彰终于回来了。

他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头发花白,眼神浑浊,身上那股高高在上的气势荡然无存。

他在餐厅里堵住我,声音沙哑地问:「是你干的,对不对?」

我正在喝粥,闻言抬起头:「我干什么了?」

「公司的账!审计查出了大问题!」他激动地抓住我的手腕,「你到底跟他们说了什么!」

他的力气很大,捏得我手腕生疼。

我皱起眉,用力抽回手:「我什么都没说。我只是一个考生,能接触到的也只是你们公开发布的草案。你们自己的财务团队连教科书级别的财务陷阱都看不出来,把费用资本化和关联交易做得那么明显,被查出来,怪谁?」

「你!」许建彰指着我,气得说不出话。

「爸,你别跟她废话了!」许微澜从楼上冲下来,眼睛红肿,「肯定是她!她就是个白眼狼!我们家养她,她却反过来害我们!」

我懒得跟她争辩,放下碗筷准备离开。

「站住!」许建彰叫住我,「许知言,算我求你。你既然看得出问题,就一定有办法解决。你帮爸爸这一次,以后这个家……这个家分你一半!」

到了山穷水尽,才想起我这个女儿了?

我看着他那张充满恳求和算计的脸,忽然觉得很可悲。

「晚了。」我摇摇头,「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你们亲手挖的坑,现在想让我来填?我没那么大本事。」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的咆哮和咒骂,回了房间。

没过几天,财经新闻上铺天盖地都是许氏集团财务造假、上市进程被紧急叫停的消息。

公司股价连续跌停,市值蒸发大半。

银行上门催债,合作方纷纷解约。

许家的天塌了。

而我在此时收到了好几份offer。

其中一份,来自业内排名第一的普华会计师事务所,法务会计部。

6.

我在晚餐时分宣布了这个消息。

那天的餐桌,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往日精致的四菜一汤,变成了简单的白粥咸菜。

季晓雯以泪洗面,许微澜双目无神,许建彰则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我吃完自己碗里的粥,用餐巾擦了擦嘴。

「我下周一入职普华。」我平静地开口。

没有人理我。他们都沉浸在自己的绝望里。

我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哦对了,我接到的第一个项目,就是对许氏集团进行破产清算前的尽职调查。」

我抬起头,看着他们。

「以后请多指教。许总,季女士,还有许微澜小姐。」

啪嗒。

季晓雯手里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许微澜猛地抬起头,满眼惊恐地看着我,像是第一次认识我。

而许建彰,他那张死灰般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痕。

一种混杂着恐惧、悔恨和彻底绝望的表情,在他脸上蔓延开来。

「你……你不能这么做!」季晓雯最先反应过来,她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知言,我们是一家人啊!你怎么能……怎么能帮着外人来对付自己家!」

「一家人?」我轻轻掰开她的手,「在我被扔在乡下,靠着养父母种地卖菜的钱艰难读书的时候,你们在哪?在我需要学费,差点辍学的时候,你们又在哪?现在,公司要破产了,你们想起我们是一家人了?」

我的声音不大,却让季晓雯的脸色一寸寸变得惨白。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许微澜尖叫着朝我扑过来,「我跟你拼了!」

我侧身一躲,她扑了个空,狼狈地摔在地上。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许微澜,你享受了十八年不属于你的人生,现在难道不该还还自己的债吗?」

7.

周一,我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走进了普华位于市中心最高级的写字楼。

我的直属上司Lydia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女人,她看了我的简历,又看了看许氏集团的项目资料,眼神里闪过一丝玩味。

「Xu Zhiyan,」她把一份文件递给我,「这个案子交给你做主力。别让我失望,也别被私人感情影响。」

「我没有私人感情。」我接过文件,「我只有职业操守。」

Lydia满意地点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我几乎是以办公室为家。

许氏集团的账目,比我想象的还要混乱。

许建彰为了维持公司表面的繁荣,拆东墙补西墙,做了无数笔假账。

很多资金的流向,都指向了一些空壳公司,而这些空壳公司的背后,都与许微澜有关。

她十六岁生日时,许建彰送了她一辆限量版跑车,用的是公司项目预付款。

她十八岁成人礼,季晓雯为她办了一场极尽奢华的派对,费用走的是公司招待费。

她每一次出国旅游,买的每一个名牌包,花的每一分钱,都来自于那些被挪用的公款。

我将这些账目一笔一笔整理出来,做成清晰的报告。

每整理一笔,我眼前就浮现出我养父母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和他们为了给我凑学费而佝偻的背影。

我的心没有一丝波澜,甚至比办公室的中央空调还要冷。

许建彰试图联系我。

他先是打电话,我不接。

后来他找到了我租住的公寓楼下,堵住了我。

他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穿着皱巴巴的西装,头发凌乱,像个落魄的流浪汉。

「知言,爸爸知道错了。」他抓住我的胳膊,老泪纵横,「你放过爸爸,放过许家吧。那毕竟也是你的家啊!」

「许总,」我抽出手臂,后退一步,与他保持距离,「如果你想就审计事宜进行沟通,请预约我的工作时间。如果你想打感情牌,恕我奉陪。」

我绕过他走进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他那张绝望而悔恨的脸。

一计不成,他们又生一计。

这次来的是季晓雯。

她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贵妇人,穿着朴素,素面朝天,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

「知言,妈妈给你炖了你小时候最爱喝的鸡汤。」她在我公寓门口,笑得一脸讨好。

我小时候最爱喝的?

我真正的童年,连鸡肉都很少能吃到。

我看着她,难道人在末路,理智就会这般蒸发殆尽吗?

「阿姨,我早就搬出来了。我们之间,除了血缘,就只剩下工作关系。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私生活。」

「知言,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季晓雯的伪装被撕破,她激动地抓住门框,「微澜她已经被我们送走了!送回她亲生父母那里去了!现在许家就只有你一个女儿了,你回来吧,我们把一切都给你,好不好?」

送走了?

说得真轻巧。

仿佛许微澜只是一个他们暂时保管的物件,腻了旧了就可以随时丢掉。

「不好。」我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季晓雯压抑的哭声和咒骂。

我靠在门后,听着那些声音,心里一片空茫。

原来我亲生父母的亲情,是可以明码标价、随时交易的。

8.

闹剧发生在一个周三的下午。

许微澜不知从哪里打听到我公司的地址,直接冲到了我们部门的办公区。

她披头散发,妆容花掉,像个疯子一样指着我大喊大叫。

「许知言!你这个贱人!你抢走了我的一切,现在还要逼死我们全家!你不得好死!」

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好奇地看着我们。

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连头都没抬,继续敲打着键盘。

「是你自己把一切都作没的。」我冷冷地说。

「我作没的?如果不是你出现,我还是许家大小姐!我爸爸妈妈还是最爱我!都是你!是你这个扫把星!」

她嘶吼着朝我扑了过来,想撕扯我的头发。

我的同事们立刻上前拦住了她。

Lydia从办公室走出来,皱着眉对保安说:「把这位小姐请出去。以后不许她再踏入我们公司半步。」

保安很快就架着不断挣扎咒骂的许微澜离开了。

Lydia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吧?」

我摇摇头:「没事。报告下午五点前给您。」

Lydia看着我,眼神复杂:「你比我想象的更坚强。」

我没有回答。

坚强吗?

也许吧。

当一个人从泥泞里挣扎出来,见识过最深的人性之恶后,就再也没有什么能轻易伤害到她了。

许微澜的出现像一个小插曲,没有在我心里留下任何痕迹。

但她不知道,她的这次冲动,彻底断送了许家最后一丝希望。

原本我还想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给许建彰留一点体面。

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我将所有整理好的证据,包括许建彰通过「微澜投资」这家公司进行利益输送、侵占公司资产的完整证据链,全部提交给了警方。

等待许建彰的将不仅仅是破产,还有牢狱之灾。

9.

许建彰被刑事拘留的日子,天气挺不错。

季晓雯彻底崩溃了。

她卖掉了别墅,也卖掉她所有的珠宝首饰,用来偿还公司一部分的债务。

曾经风光无限的许家,一夜之间土崩瓦解。

她最后一次来找我是在一个泥泞的雨天。

她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站在我公司楼下,身形单薄得仿佛随时会被风吹走。

没有再哭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空洞。

「许知言,你赢了。」她说,「你毁了我们,你满意了吗?」

「我没有想毁了谁。」我看着她,「我只是恪守自己的理想与信念。」

「信念?」她惨然一笑,「为了你的信念,就要毁掉微澜的一生,毁掉你爸爸的一生吗?」

「你们做那些亏心事的时候,是我把枪架在你们头上逼着你们做的么?」我平静地回答。

我看着她撑开伞,摇摇晃晃走进雨幕。

她没有再回头。

我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苍老而朴实的男人声音。

「是……是知言吗?」

我的心猛地一跳。

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了。

「爸?」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哎,是我。」电话那头的养父,声音里带着一丝局促和不安,「知言啊,你……你亲爸……他找到我们了。」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许建彰?不对!他已经被拘留了。

那是谁?

「他说……他想见见你。」

10.

我请了假,坐了最快的一班高铁,回到了我长大的那个小镇。

在镇口看到了我的养父母。

他们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看起来五十多岁,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夹克,身形微驼,脸上刻满了风霜的痕迹。

可那张脸,却和许建彰有七八分的相似。

他看到我,浑身一颤,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眶先红了。

我的养父走上前,拉住我的手:「知言,这位是……是你亲爸,许……许建平。」

许建平?

我看向那个男人,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是许建彰的双胞胎哥哥。

经过他断断续续、充满愧疚的讲述,我才终于拼凑出了这个残忍的真相。

当年许家还很穷,兄弟俩一起出来打拼。许建彰脑子活,胆子大,渐渐发了家。而许建平为人老实本分,一直做着小本生意。

后来,许建彰嫌弃这个穷哥哥丢人,渐渐断了联系。

而我之所以会被抱错,却是因为当年许建彰和许建平的妻子在同一家医院生孩子。

混乱中护士弄错了手环。

许建彰和季晓雯抱回家的是我,许建平的亲生女儿。而许建平夫妇则抱走了许建彰的亲生女儿。

但很快许建彰他们就发现我体弱多病。迷信的许家奶奶说我命里带衰,会克了家里的财运。

于是那对狠心的夫妇一合计,将还在襁褓中的我,丢在了乡下的路边。

为了掩盖这一切,他们对外宣称女儿夭折,然后从人贩子手里,买回了一个看起来健康漂亮的女婴,取名许微澜。

所以许微澜跟许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她只是一个被买来的替代品。

而许建彰真正的女儿,一直在许建平的抚养下,在另一个城市过着清贫但安稳的普通生活。

是我的养父母,在那个寒冷的冬夜,捡到了被冻得奄奄一息的我。

他们一口米汤一口米汤地把我喂大。

许建平也是在许建彰出事后,才从老乡口中,慢慢得知了“换孩子”的传闻,他辗转找到了我的养父母,最终确认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一切都对上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愧疚和沧桑的男人,我的亲生父亲。

又看了看我身边,一脸担忧看着我的养父母。

我忽然笑了。

「爸,妈。」我走过去,挽住养父养母的胳膊,「我们回家吧。」

我没有再看许建平。

或许他善良老实,勤恳踏实,与许建彰天壤之别。

但又有什么影响呢?

对我而言,血缘是这个世界上最靠不住的东西。

十八年的养育之恩,才是我生命里最重的情分。

我用工作几年的积蓄,在省城一个环境很好的小区,给养父母买了一套房子。

把他们接到了我身边。

许建彰最终因多项罪名并罚,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季晓雯一夜白头,靠着打零工维持生计。

许微澜不知所踪,有人说在某个娱乐场所见过她,也有人说她嫁给了一个比她大二十多岁的男人。

许建平也来找过我几次,每次都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笨拙地想讨好我。

我没有接受,也没有恶言相向。

只是告诉他,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我的人生在遇到养父母的那一刻,就已经重启了。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陪着养母在阳台上浇花。

她看着我,忽然说:「知言,你现在好像比以前爱笑了。」

我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脸,笑了笑。

是啊。

那场漫长而艰难的考试,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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