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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删减版本的古代言情《教夫君一手茶艺他竟在朝堂杀疯了》,成功收获了一大批的读者们关注,故事的原创作者叫做轻墨绘君颜,非常的具有实力,主角裴衍裴衍。简要概述:哪怕蒙着盖头,也要让夫君感受到我的与众不同。我做到了。当那根冰冷的玉如意挑开我的盖头时,我眼波流转,怯生生地抬眸,恰到好处地露出三分惊艳、七分羞赧。视线相触的一瞬间,我便垂下睫羽,贝齿轻咬红唇,指尖紧张地绞着衣角...
第1章
我娘是个妾,还是个不受宠的妾。
她将一生心血都耗在我身上,只为让我用这张绝色的脸,成为人上人。她手把手教我如何在一个眼神里藏进七分纯三分欲,如何让眼泪含在眶里将落不落,如何用最软的语气说出最扎心的话。
及笄那天,她把我送上花轿,满眼含泪:「月见,去吧,去成为那个最得宠的妾!」
结果洞房夜红烛高照,我看着眼前一身官袍,满脸“莫挨老子”的男人,才知道自己嫁的是正妻。
那我苦练十五年的争宠、媚上、装可怜、下绊子……给谁看?
我那一心扑在朝堂,连洞房都想用来处理公务的夫君,冷冷地翻着卷宗:「用不着给谁看,教给我。」
01
花轿很颠,但我坐得笔直,因为姨娘说过,大家闺秀坐没坐相,日后是上不得台面的。
她还说,真正的媚骨,是刻在骨子里的,不是露在皮相上的。哪怕蒙着盖头,也要让夫君感受到我的与众不同。
我做到了。
当那根冰冷的玉如意挑开我的盖头时,我眼波流转,怯生生地抬眸,恰到好处地露出三分惊艳、七分羞赧。视线相触的一瞬间,我便垂下睫羽,贝齿轻咬红唇,指尖紧张地绞着衣角。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是我对着镜子练了上千遍的。姨娘说,天底下没有男人能抵挡这样的风情。
然而,我未来的“恩客”,当朝最年轻的侍郎裴衍,只是淡淡地扫了我一眼,眼神里没有惊艳,没有欲望,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他像是完成一个任务般,转身去桌边倒了杯合卺酒。
我心头一紧。姨娘的教材里可没写过这种情况。
按理说,他现在应该为我的美貌失神,然后迫不及待地上前来握住我的手,对我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鬼话。
我接过酒杯,在他转身的瞬间,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他的手背。温热的触感,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痒意,是个人都该心神一荡。
裴衍却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抽回了手。
他看着我,眉头紧锁,眼神里带着审视和不解,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
“沈氏,我们开门见山。”他抿了一口酒,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冷,“你我并无感情,这桩婚事不过是陛下赐婚,各取所需。我需要一位家世清白的正妻打理后院,堵住御史的嘴。你沈家需要我裴家的势。婚后,你我分院而居,井水不犯河水。”
我脑子里“嗡”地一声。
正……妻?
我不是妾吗?
姨娘含辛茹苦十五年,把我培养成一个顶级的“职业小三”,结果临门一脚,我转正了?
那我学的那些投其所好、曲意逢迎、献媚取宠、争奇斗艳、暗中较劲、装弱博怜、梨花带雨、含沙射影、借刀杀人……都用给谁啊?
后院里连个竞争上岗的姐妹都没有,我跟谁争?跟谁斗?跟空气吗?
我愣在原地,一时间忘了哭,忘了做表情,忘了下一步该有的所有反应。
裴衍见我呆住,似乎很满意这种效果。他将酒一饮而尽,拿起桌上一份还没批阅完的卷宗,转身就朝书房走去。
“时辰不早了,夫人早些歇息。”他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
喜婆和丫鬟们早已退下,巨大的婚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对着满桌的佳肴和一对摇曳的红烛。
我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精心描画的脸,皎月妆,花钿红,美得惊心动魄。
可这份美丽,还没来得及绽放,就凋谢了。
我拿起筷子,狠狠夹了一块东坡肉塞进嘴里。
去他的争宠,去他的媚上,老娘先填饱肚子再说!
02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去给公婆敬茶。
这当然是故意的。
姨娘的教材第二章第三节明确写着:新婚燕尔,若夫君冷落,切不可吵闹,当以退为进,扮演受害者。
一对肿成核桃的眼睛,胜过千言万语。
果然,婆母一见到我,立刻拉住我的手,满眼心疼:“哎哟,我的儿,这是怎么了?衍儿那混小子欺负你了?”
我低下头,攥着手帕,肩膀微微抽动,不说话,只“呜”了一声。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在场所有人都听见,又显得我委屈隐忍,不敢声张。
我爹是吏部尚书,婆母是长公主,公公是当朝太傅。裴衍作为他们唯一的儿子,就算心里再不待见我,面子上也得过得去。
他果然黑着脸走了过来。
“母亲,您别听她……”
“我听谁?”婆母一记眼刀甩过去,“你看看你把人家姑娘委屈成什么样了!新婚之夜,你居然睡在书房,传出去我们裴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裴衍的脸更黑了。
我用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心里冷笑。小样儿,跟我斗?姨娘教我的东西,可不只是在床上用的。
接下来,我充分发挥了一个“受气小媳妇”的自我修养。
婆母骂裴衍,我就在旁边“呜呜呜”地假哭,时不时还用帕子擦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一副“都是我的错,你们别怪他”的圣母模样。
一顿早饭下来,裴衍被训得狗血淋头,我则收获了公婆满满的同情和一堆价值不菲的赏赐。
离开正厅的时候,裴衍走在我身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沈月见,你最好适可而止。”
我抬起头,眼睛红红地看着他,声音又软又糯:“夫君,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他看着我泫然欲泣的模样,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憋得俊脸通红。
最后,他只能狠狠一甩袖子,大步流星地走了。
看着他气急败坏的背影,我心里别提多爽了。
让你瞧不起我,让你睡书房!老娘就算当正妻,也是最有手段的正妻!
我心情大好地回到自己的院子,正准备让丫鬟把公婆赏的东西都收进库房,就见裴衍的贴身小厮白术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少夫人,不好了,少爷在宫里……在宫里被太子殿下打了!”
我手里的玉镯“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什么玩意儿?
他一个大男人,在外面还能挨打?
我脑子里立刻浮现出姨娘教材里关于“夫君受挫,妻子如何温柔小意抚慰”的章节。
看来,我的专业技能,还是有那么点用武之地的嘛。
03
我赶到裴衍院子的时候,他正坐在书案前,背脊挺得笔直,但身上那件月白色官袍的背部,却有一个清晰的脚印。
太医正在给他上药,他一声不吭,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死死的。
我让丫鬟们都退下,亲自端着一碗参汤走过去,放到他手边。
“夫君。”我放柔了声音,“我听说了,你……没事吧?”
他没看我,眼睛依旧盯着面前的卷宗,声音冷得像冰:“与你无关。”
啧,嘴还挺硬。
我绕到他身后,看着他背上那个碍眼的脚印,伸手想帮他抚平衣服的褶皱。
我的指尖刚碰到他的衣料,他的身体就猛地一僵,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别碰我!”他厉声喝道。
我被他吓了一跳,手停在半空中。
气氛瞬间尴尬到了极点。
我看到他紧握的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这个男人,看似冷漠,其实自尊心强得可怕。
今天在朝堂上被太子当众羞辱,对他来说,恐怕比杀了他还难受。
我叹了口气,收回手,默默地退到一旁。
姨娘说,男人在最脆弱的时候,任何语言上的安慰都是苍白的。这时候,只需要默默的陪伴,和一个温暖的拥抱。
拥抱就算了,我怕他把我扔出去。
但陪伴,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我就那么静静地站在他身边,不说话,也不走。他看他的卷宗,我看我的指甲。
时间一点点过去,屋子里的沉闷气氛似乎也消散了一些。
他终于放下了手里的笔,转头看向我。
他的眼神很复杂,有探究,有疑惑,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你早上,是故意的。”他用的是陈述句。
我眨了眨眼,无辜地看着他:“夫君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他冷笑一声:“在我面前,就不用演了。你那点后宅争宠的伎俩,骗骗我母亲还行。”
我心里咯噔一下。
被看穿了?
“你从小在你那位姨娘身边长大,耳濡目染,学的都是些什么,我一清二楚。”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沈尚书把你嫁给我,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我的脸瞬间白了。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我的出身,知道我的目的,所以从一开始就对我充满了鄙夷和防备。
我所有的表演,在他眼里,都只是一个笑话。
一股巨大的羞耻感涌上心头,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
“是,你说的都对。”我索性破罐子破摔,“我就是姨娘养大的,我就是满肚子坏水,我就是想用不入流的手段博取同情,怎么了?”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眼眶发红,却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
“可那又如何?裴衍,你以为你有多高尚?你不也一样,为了在朝堂上站稳脚跟,娶了我这个你根本瞧不上的女人?”
他被我堵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我们俩就这么对峙着,像两只斗红了眼的公鸡。
许久,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自嘲,一丝无奈,还有一丝……奇异的光彩。
“说得对。”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是同一类人。”
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他却伸出手,捏住了我的下巴。
“沈月见,”他盯着我的眼睛,眸色深沉,“既然你那么会演,那么会算计……”
“教给我。”
04
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你……你说什么?”
裴衍松开我的下巴,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仿佛刚才那个失态的人不是他。
他坐回书案前,重新拿起一份卷宗,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我说,把你那些手段,教给我。”
我彻底懵了。
这是什么操作?一个大男人,堂堂朝廷命官,要学后宅女人的争宠伎俩?
“你脑子没被太子踹坏吧?”我脱口而出。
他的脸又黑了三分,手里的卷宗被他捏得咯咯作响。
“太子有勇无谋,不足为惧。但他身后,是皇后和整个王家。”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我在朝中根基尚浅,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
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这是想……曲线救国?
“可是……我那些都是女人家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我有些犹豫,“用在朝堂上,怕是不合适吧?”
“合不合适,试了才知道。”他抬眸看我,眼神锐利,“你今天早上,不就用得很成功吗?”
我:“……”
我竟无言以对。
看着他那张写满“求知若渴”的俊脸,我忽然觉得,这事儿好像……有点意思。
把我毕生所学,传授给我的冤种夫君,让他去朝堂上“争宠”,这画面光是想想就觉得刺激。
“好!”我一拍大腿,“我教你!不过,学费怎么算?”
裴衍挑了挑眉:“整个裴府的后院都归你管,月钱任你开,这学费,够不够?”
“成交!”
于是,我们俩的洞房花烛夜,就在一种极其诡异的氛围中,变成了“宅斗小课堂”第一课。
我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他对面,清了清嗓子,拿出了当年姨娘教我时的派头。
“裴同学,我们今天先学第一课,也是最重要的一课——示弱。”
裴衍一脸严肃地铺开一张宣纸,提笔蘸墨,准备做笔记。那认真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听太傅讲学。
我忍着笑,继续说道:“示弱的核心,不是真的弱,而是要让别人觉得你弱,从而放松警惕,心生同情,甚至产生一种‘他好可怜,我要保护他’的错觉。”
“具体怎么做?”他问。
“问得好!”我打了个响指,“首先,眼神。要学会用眼神说话。看好了。”
我当场给他示范了一下。
我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再抬起时,眼眶已经微微泛红,眸子里水光潋滟,像是盛满了委屈,却又倔强地不肯流下来。
我看着他,不说话,就那么看着。
裴衍握着笔的手,顿住了。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有些闪躲,不敢与我对视。
“咳。”他轻咳一声,移开视线,“明白了,通过眼神传递情绪,营造破碎感。”
“孺子可教也!”我满意地点点头,“接下来是第二步,肢体语言。比如,在受到指责时,不要急着辩解,要先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身体微微蜷缩,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给人一种被吓到了的无助感。”
我一边说一边演,把自己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裴衍看着我,嘴角抽了抽。
“然后是第三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台词。”我压低了声音,“记住,千万不要直接说‘我没错’,要用反问句和祈使句。比如,‘难道……真的是我的错吗?’或者‘求求您,不要这样对我’,语气要轻,要颤,最好带点哭腔。”
我说完,期待地看着他:“怎么样,学会了吗?来,你演练一遍。”
裴衍:“……”
他看着我,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毛笔和宣纸,英俊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一言难尽的表情。
让他一个身高八尺、气场两米八的冷面侍郎,学小姑娘撒娇卖惨……
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05
第二天,裴衍顶着一张比我还委屈的脸去上朝了。
我在家坐立不安,心里七上八下的。
万一他学艺不精,在朝堂上画虎不成反类犬,被人家当成神经病给叉出去,那我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我坐立不安地等了一上午,午时刚过,管家就兴高采烈地跑来报喜。
“少夫人!大喜啊!少爷他……他把太子殿下说哭了!”
我:“?”
管家喘了口气,继续道:“今天早朝,太子又因为边防驻军的粮草问题刁难少爷。结果少爷一句话没说,就红了眼眶,站在那儿,一副快要碎了的样子。”
我脑中已经有画面了。
“然后呢?”
“然后太子殿下说一句,少爷就抖一下,太子殿下声音再大点,少爷眼泪就掉下来了!那叫一个梨花带雨,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啊!”
……梨花带雨?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最后皇上都看不下去了,把太子殿下狠狠训斥了一顿,说他身为储君,毫无长兄风范,就知道欺负弟弟。还罚了太子殿下三个月的俸禄,全都赏给咱们少爷当精神损失费了!”
我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这就成功了?
我那套在后宅里用来争风吃醋的把戏,居然在朝堂上,把不可一世的太子殿下给KO了?
这个世界是不是有点太魔幻了?
晚上裴衍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走路都带风。
他将一个沉甸甸的锦盒放到我面前,里面是皇上赏赐的金银珠宝。
“这是你的学费。”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奇异的亮光。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不过,”他话锋一转,“今天用力过猛,哭得有点缺氧,回来的时候差点从马上栽下来。”
我:“……”
“宅斗小课堂”第二课,在裴侍郎的强烈要求下,当晚就开课了。
这次的课程是——“如何优雅地进谗言”。
“进谗言,俗称打小报告,是一门艺术。”我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核心要义有三点:一,时机要准;二,借刀杀人;三,死无对证。”
裴衍奋笔疾书,记得比上次还认真。
“举个例子,”我吐掉瓜子皮,“你想对付吏部侍郎王大人,你不能直接跟皇上说他坏话,这样显得你很low。”
“那该怎么做?”他虚心求教。
“你要先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他狠狠地夸一通。夸他清正廉洁,两袖清风,是百官的楷模。”
裴衍皱眉:“为何?”
“你傻啊,”我白了他一眼,“你把他捧得越高,他摔下来的时候才越惨啊!这叫‘欲先取之,必先予之’。你先给他戴一顶高帽,然后,再‘不经意’地透露出一点小细节。”
我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凑到他耳边:“比如,你可以跟皇上说,‘王大人真是太清廉了,儿臣听说他家里的酱油都快买不起了,前两天他夫人还去当铺当了根金钗呢,真是让人心疼’。”
裴衍的眼睛瞬间亮了。
“借他人之口,暗示其贪腐,高!”
“这还只是初级阶段。”我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高级玩家,都是杀人于无形的。”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我从“如何利用舆论造势”讲到“如何设置语言陷阱”,从“怎样拉踩引战”讲到“绿茶的自我修养”,把我压箱底的绝活全都掏了出来。
裴衍听得如痴如醉,时而点头,时而沉思,手里的笔记就没停过。
看着他求知若渴的样子,我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
我好像不是在教他宅斗,而是在培养一个……一代权臣?
06
事实证明,裴衍是个天赋型选手。
他在“宅斗”这条路上,简直是坐着火箭往前飞。
不到一个月,他就从一个只会跟人硬碰硬的愣头青,进化成了一个玩转朝堂的“茶艺大师”。
今天在皇上面前“不小心”说漏嘴,提到某个言官家里藏着前朝的禁书。
明天又在御花园“偶遇”贵妃,唉声叹气地表示,某个将军最近手头紧,连士兵的冬衣都发不起了。
他还学会了我的精髓——拉踩。
“太子殿下真是天纵奇才,这么复杂的账目都能看懂。不像微臣,愚钝不堪,看了三天三夜,才发现里面有五万两的亏空。”
“三皇子殿下孝心可嘉,知道皇上喜欢玉石,特意寻来这块暖玉。微臣家贫,只能日日为皇上祈福,愿我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时间,整个朝堂被他搅得鸡飞狗跳。
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老油条们,现在看见他就绕道走,生怕被他那张嘴“误伤”。
而太子殿下,作为他的重点“关照”对象,几乎每天都要被气出内伤。
我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听白术给我汇报裴衍在朝堂上的“光辉事迹”。
我们的关系,也在这种诡异的“教学”氛围中,慢慢发生了变化。
他不再睡书房了。
虽然我们还是分被而眠,但他会借着“请教问题”的名义,在我房间待到很晚。
有时候,我们聊着聊着,就从朝堂上的尔虞我诈,聊到了彼此的过往。
我才知道,他并非天生冷漠。他的母亲是长公主,身份尊贵,却也让他从小就活在各种规矩和审视之中。他的父亲对他期望极高,要求他事事做到最好,不能有任何差错。
久而久之,他便习惯了用冰冷的面具来伪装自己。
而我,也第一次向别人敞开心扉,讲述了我和姨娘在那个小院子里相依为命的日子。
讲我为了学会在冬天里哭得更楚楚可怜,姨娘是如何狠心把我推到雪地里罚站。
讲我为了保持纤细的腰身,常年不敢吃一顿饱饭。
讲我看着别的女孩儿读书写字、放风筝,而我只能在房间里一遍遍地练习微笑的弧度。
那天晚上,我讲着讲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那不是演戏,是真的委屈。
裴衍沉默地听着,没有说话。
等我说完,他伸出手,轻轻地,笨拙地,擦掉了我脸上的泪水。
他的指腹有些粗糙,带着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蹭得我脸颊痒痒的。
“以后,”他看着我,眸色深沉,“有我。”
那一刻,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07
裴衍在朝堂上“杀”疯了,自然也得罪了不少人。
首当其冲的,就是太子和他的母族,京城第一大外戚——王家。
起初,他们只是在暗地里给裴衍使绊子,但都被裴衍用我教的那些“化骨绵掌”给一一化解了。
眼看着裴衍越来越受皇上器重,他们终于坐不住了。
那天,我正在院子里赏花,王皇后身边的贴身嬷嬷突然来了,说是皇后娘娘请我进宫“说说话”。
我心里清楚,这是鸿门宴。
但我不能不去。
我换了身素净的衣服,没戴任何首饰,脸上也未施粉黛,一副与世无争的良家妇女模样。
到了皇后的凤仪宫,我才发现,不只是皇后,好几位宫中高位的娘娘都在。
她们围坐在一起,喝着茶,聊着天,看我的眼神,却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皇后娘娘让我坐到她身边,拉着我的手,笑得一脸和蔼。
“早就听闻裴夫人国色天香,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我连忙起身行礼:“皇后娘娘谬赞,臣妇惶恐。”
“坐吧,自家人,不必多礼。”她拍了拍我的手,话锋一转,“听说,裴侍郎最近在朝堂上,很活跃啊。”
我心头一凛,来了。
我低下头,小声说道:“夫君一心为国,只是……只是性子太直,不懂变通,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娘娘海涵。”
“性子直?”皇后冷笑一声,“本宫看他,是心思活络得很呐!沈月见,你别在本宫面前装傻。裴衍那些阴阳怪气的本事,是不是你教的?”
我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娘娘明鉴!臣妇……臣妇一个妇道人家,大字不识几个,只懂些针线女红,哪里……哪里懂什么朝堂之事啊!”
我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姨娘说过,女人的眼泪是最好的武器,尤其是在一群女人面前。
果然,旁边一位贵妃看不下去了,开口劝道:“皇后娘娘,您看,裴夫人胆子这么小,都快吓晕过去了,想来也不是她。”
皇后看着我,眼神半信半疑。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匆匆跑了进来,在皇后耳边低语了几句。
皇后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她猛地一拍桌子,指着我厉声喝道:“好你个沈月见!你还敢在本宫面前演戏!来人,把这个巧言令色、蛊惑朝臣的妖妇给本宫拖下去,掌嘴五十!”
我彻底懵了。
这是怎么了?我的演技失效了?
两个身强力壮的嬷嬷立刻上前来,一左一右地架住了我的胳膊。
我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就在我以为自己今天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慢着。”
我回头一看,只见裴衍一身官袍,逆光而来。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神却冷得吓人。
他径直走到我面前,将我护在身后,然后对着皇后,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
“皇后娘娘,不知臣的夫人,所犯何罪?”
08
皇后看到裴衍,先是一愣,随即怒火更盛。
“你还敢问本宫?裴衍,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她将一封信函狠狠地摔在裴衍脚下。
“你自己看看!你指使御史弹劾我哥哥,说他贪赃枉法,害得他被皇上革职查办!你安的是什么心!”
裴衍弯腰,捡起那封信,看都没看一眼,就将它撕得粉碎。
“王大人罪有应得,与人无尤。”他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你!”皇后气得浑身发抖,“好好好!你们夫妻俩,一个在朝堂上兴风作浪,一个在后宫里搬弄是非,真是天生一对!今天,本宫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规矩!”
她一声令下,殿外的侍卫立刻涌了进来,将我们团团围住。
我紧张地抓住裴衍的袖子。
他却反手握住我的手,掌心温暖而干燥,给了我一股安定的力量。
他侧过头,低声对我说:“别怕。”
然后,他转过身,直面皇后,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殿外传来一声通报。
“皇上驾到——”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皇后。
皇上怎么会来?
只见皇上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脸焦急的太子。
皇上一进门,看到殿内的情形,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皇后,你这是在做什么?”
皇后看到皇上,气焰顿时消了一半,但还是不甘心地告状:“陛下!您要为臣妾做主啊!裴衍他……他构陷我兄长,如今还带着他夫人,大闹臣妾的凤仪宫!”
太子也在一旁帮腔:“父皇,裴侍郎行事乖张,手段阴狠,实在不配为我朝臣子!”
我心里一阵绝望。
完了,这下人证物证俱在了。
裴衍却显得异常镇定。
他松开我的手,上前一步,对着皇上深深一揖。
“陛下,臣有罪。”
我愣住了。他怎么认罪了?
皇上也皱起了眉头:“裴爱卿,你有何罪?”
裴衍抬起头,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哽咽着,声音里带着无限的委屈和自责。
“臣不该……不该为了替陛下分忧,就得罪了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
“臣不该……不该为了查清王大人的贪腐案,就废寝忘食,连累得我夫人为我担惊受怕。”
“臣更不该……不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臣出身寒微,全凭陛下一手提拔,才有今日。臣一心只想为陛下,为大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没想到……没想到竟落得如此下场!”
他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竟“噗”地一声,喷出了一口血。
然后,他身体一晃,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裴衍!”我失声尖叫,冲过去抱住他。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呆了。
我抱着怀里“昏迷不醒”的裴衍,感受着他落在-我手背上,那滚烫的……枸杞汁的温度,一时间,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好家伙。
我教他演戏,他直接给我来个现场版吐血碰瓷?
这哥们儿,是把我的技能点,全点在“苦肉计”上了吗?
09
皇上当场就炸了。
他指着目瞪口呆的太子和皇后,破口大骂。
“你们看看!你们都看看!这就是你们的好儿子!这就是你们的好兄长!朕的股肱之臣,国之栋梁,就这么被你们给逼得当场吐血!你们的心是肉长的吗!”
皇帝一边骂,一边急着传太医,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太子和皇后百口莫辩,跪在地上,脸都吓白了。
最后,皇上雷霆震怒,下令将皇后禁足凤仪宫,闭门思过。太子则被罚去皇陵,为先祖守陵三个月。
至于已经下狱的王大人,皇上表示,必须严查,绝不姑息。
一场惊心动魄的宫斗大戏,就以裴衍的“一跪一吐”完美收场。
回府的马车上,裴衍悠悠转醒。
他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问我:“夫人,我刚才的表演,可还到位?”
我看着他嘴角残留的红色“血迹”,又看了看他藏在袖子里的小药包,半天没说出话来。
“你……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上朝前。”他坐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我想着今天肯定有一场硬仗要打,有备无患。”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我以前真是小瞧他了。
什么冷面侍郎,什么正直君子,这男人骨子里,分明就是个影帝级别的老狐狸!
“不过,”他擦掉嘴角的枸杞汁,忽然凑近我,低声问,“我刚刚吐血的样子,是不是……特别有破碎感?”
我看着他那双亮晶晶的、写满“快夸我”的眼睛,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马车回到裴府,我扶着“身受重伤”的裴衍下了车。
刚一进门,就看到姨娘正焦急地等在院子里。
她一看到我们,立刻冲了上来,拉着我上上下下地打量。
“月见!你没事吧?我听说皇后娘娘为难你了!”
“我没事,姨娘。”我安慰她。
她的目光落在我身边的裴衍身上,看到他“脸色苍白”,嘴角还带着“血迹”,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哎哟!姑爷这是怎么了?”
裴衍立刻戏精上身,虚弱地靠在我身上,有气无力地说:“让姨娘见笑了,一点小伤,不碍事。”
姨娘看着我们夫妻俩“同生共死”的模样,再看看裴衍对我那副“依赖”的样子,眼神瞬间就变了。
她拉着我的手,走到一旁,悄声问我:“囡囡,你跟姨娘说实话,你是不是……给姑爷下药了?”
我:“……”
我该怎么跟她解释,我不仅没给他下药,我还给他当了“导师”,把他从一个青铜,一路带上了王者呢?
10
裴衍在家里“养伤”的那些天,是我嫁过来之后,最清闲,也最开心的日子。
他不用上朝,我也不用应酬。
我们俩每天就在院子里,下下棋,看看书,偶尔,我还会心血来潮,指导一下他的“演技”。
比如,怎样才能在咳嗽的时候,显得更虚弱,更能激发别人的保护欲。
再比如,怎样才能在走路的时候,步履蹒跚,但又不失美感。
裴衍学得不亦乐乎,并且活学活用。
公婆来看他,他立刻就变成一副马上就要断气的样子,成功骗取了二老一堆名贵的补品。
下人来送汤药,他能把一碗苦药喝出十八种不同的情绪层次,看得小丫鬟们一个个眼圈通红。
我看着他一天比一天精湛的演技,深刻地怀疑,他是不是打算从此转行,不去朝堂,改去梨园唱戏了。
那天,阳光正好,我们俩坐在葡萄架下,我靠在他的躺椅边,给他念书。
念着念着,我抬头看他,发现他根本没在听,而是一直在看着我,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我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看……看我干什么?”
他笑了笑,伸出手,将我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
“月见,”他轻声说,“谢谢你。”
我知道他谢的是什么。
是谢我教他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帮他在朝堂上站稳了脚跟。
也是谢我,在他最艰难的时候,陪在他身边。
我摇了摇头,小声说:“我们是夫妻嘛。”
他握住我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是啊,”他说,“我们是夫妻。”
那一刻,阳光透过葡萄叶的缝隙,洒在我们身上,温暖而安谧。
我忽然觉得,当正妻,好像……也挺不错的。
三个月后,太子从皇陵回来,整个人都脱胎换骨,沉稳了不少,见了裴衍,也会客客气气地叫一声“裴侍郎”。
王家彻底倒台,裴衍则因为查案有功,连升三级,成了皇上身边最信任的左膀右臂。
朝堂之上,再无人敢小觑这位看似温文尔雅,实则一肚子“坏水”的裴大人。
而我,作为裴府的当家主母,每天的生活就是收收租,看看账,顺便听听我那夫君,又用我教的哪一招,把朝堂上的政敌给“气哭”了。
生活,简直不要太惬意。
又过了一年,姨娘来看我。
看到我气色红润,眉眼间带着一丝为人妇的妩媚,而裴衍对我更是呵护备至,她终于放下了心。
临走时,她拉着我的手,感慨万千。
“囡囡啊,姨娘教了你一辈子怎么去讨好男人,没想到,你什么都没做,就赢了。”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怎么会什么都没做呢?
我只是,换了个地方,换了种方式,将我的“专业技能”,发挥到了极致而已。
毕竟,不管是后宅,还是朝堂,争的,斗的,无非都是人心。
而我,恰好是这方面的,顶级专家。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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