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周明怀瞳孔一缩，整个人下意识不断往后退，声音都带着轻颤：「你……你到底是谁？」

「你不是桑兰，你，到底是谁？」

我一把丢下风筒，无辜地看向他，嗓音轻柔：

「老公，我就是桑兰啊，你怎么突然不认识我呢？」

我嘴里说着话，脚步径直向他走过去。

丝毫不管瘫在地上痛得打滚的苏昭昭。

周明怀惊惧地看向我，连连摇头，嘴里语无伦次地说着：「不！你不是她，她心善得连一只蚂蚁也舍不得踩死！怎么会伤害人？」

看着他肯定的模样，我脸上的笑意渐渐收了起来。

眼神幽暗，看着他像看个死人：「你也知道她心善，知道她舍不得踩死一只蚂蚁？」

「那你为什么和这个贱人合谋，一起害死了她？」

「甚至连她的尸骸都不管！」

周明怀的声音抖得不成调，脸色惨白得像见了鬼：「你说什么？桑兰死了？怎么可能？」

我闻言，轻笑一声：

「你问问你的小情人好了。」

空气死一般寂静。

周明怀的视线顺着我的话，直直落在瘫倒在地的苏昭昭身上。

女人整张脸都是血，再看不见原来的面容。

我慢慢走了过去，用脚尖踢了踢她：「说话啊，现在到你咯……」

她蜷在地上，整个人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可看向我时，被血染红的眼睛依然含着深深的怨毒。

「桑兰明明死了！你到底是谁？」

我歪了歪头，饶有兴趣地欣赏着她不断惊恐的表情。

突然，身后传来周明怀很肯定的声音：

「你是桑兰的姐姐，桑月？」

我慢慢转头，对上他错愕的眼，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一年前，我带着桑兰离开南疆时，听她说，她还有个双胞姐姐在苗林深处静修……」

我呲了呲牙，发出来自地狱一般桀桀的笑声：

「没错，我就是桑月，我妹有没有告诉你，我是因为什么被送进苗林静修呢？」

他疑惑地摇摇头。

我像逗猫玩似的，很好心地提醒一句：

「你再想想，南疆惨案……」

下一秒，他身影一僵，猛地看向我，牙齿都打着颤：「当年南疆北寨一夜之间人迹全无，只剩血流成河，警察找来找去找不到尸体，甚至连凶手都找不到……」

「那些……是，是你干的？」

见我一直笑着不说话，他全身微微哆嗦起来，又补了一句：

「你就是前几天新闻上说的南疆……危险分子？」

我还没来得及答话。

酝酿多时的苏昭昭眼神一狠，突地从地上弹跳而起，拿起桌上的红酒瓶朝我重重砸了下去。

嘴里不甘地怒吼着：

「管你是谁！」

「我要你死！」

剧痛炸开的瞬间，鲜血染红了眼，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不过瞬间，又迅速隐入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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