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却将我瞒在鼓里,折磨了数千个日夜。
我仓皇擦干眼角的泪,将手机重新放回原位。
床头柜最底层的抽屉拉开,里面是我所有的专业资格证书。
指腹摩挲上面的凹陷,我似乎看到了曾经站在会议厅前,意气风发的自己。
可不久前,我还只是一个连孩子都保不住的废物。
我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一个苍劲的声音。
“听雪,是你吗?”
我深吸一口气,清晰回道:“老师,我想回去,还有可能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是压抑不住的欣喜。
“能回来就好!我这里的首席位置正好空着!”
挂断电话后,我将重要的文件收拾好。
刚走出卧室,就看到从书房出来的陆辞安。
他的脸上还带着和林若瑶视频聊天后的笑意。
等看到我后,他抿着唇,用手语示意。
准备回公司加班吗?
我嗯了声,却还是忍不住泄露了难过的情绪。
陆辞安连忙上前,将我圈在怀中。
他的手落在我干瘪的小腹上,似乎在安慰那个意外去世的孩子。
可假的就是假的。
陆辞安对身下见红的我视而不见,又怎么会和我感同身受呢?
此刻的安慰,无非就是为了安抚我,让我像从前那样,心甘情愿地为他处理好公司的事情。
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心无旁骛地和林若瑶打情骂俏。
我将陆辞安的手掰开,转身问他:
“你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陆辞安手指飞舞,机械声从手机上传来。
听雪,你还在嫌弃我变成哑巴吗?
流产那天我不是故意不救你的,我只是又犯病了。
你要是觉得我是个累赘,我可以放你走。
每一次问到他的病情,陆辞安总是用这套以退为进的说辞。
我被公婆追问什么时候生孩子,他不说话;
我被媒体质疑贪图陆氏家产,他沉默以对;
就连我濒临流产,他连一通急救电话都不愿意为我而打。
事后,陆辞安总是向我道歉,说他是个哑巴,配不上我。
每一次,我都哭着摇头,说不会离婚,会陪着他一直到病愈那天。
现在病是假的,可我对他的失望是真的。
我收起内心最后一丝眷恋,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离婚吧。”
陆辞安的瞳孔骤然紧缩。
刚准备打字,特别备注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连忙走到卧室。
接通的那一刻,陆辞安下意识关上了门。
我自嘲地笑了。
就当是他默认同意离婚。
我去了趟公司,递交离职合同后,顺带做好交接工作。
回酒店的路上,陆辞安给我发了条消息,提醒我别忘了晚上的同学聚会。
手指敲敲打打,本来想要拒绝的话,犹豫之后,变成了简单的一个好字。
我和陆辞安的事情,没必要迁怒从前的好友。
可当到了包厢,看到本该在国外的林若瑶时,我有些后悔来凑热闹了。
留学归来的她光彩照人。
反观我,这些年为了经营公司,长期熬夜,又因为前不久的流产,脸色蜡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