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就不怕我真的会动手？
这支箭会射穿你脑袋吗？”
我冷冷一笑。
“本宫是中宫皇后，若是今日死在这勤政殿门口，恐怕霓裳姑娘也难辞其咎。”
霓裳脸色僵硬，笑的也很勉强。
“你果然有胆色，不过，你猜错了。”
话音刚落，那支箭朝着我迅速飞了过来。
我闭上了眼睛。
那支箭没有射穿我，却擦着我的身子射了过去，我腰间的玉佩掉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
清脆的玉佩碎在地上的那一刻。
我怔愣的低头看了下去。
那是五年前，封瞑亲手送给我的。
“韶宁，若是将来有一天我荣登大宝，必定封你为后。”
他那时还是不受宠的皇子，为了争取到我父亲的兵力支持。
不断对我示好，对我温柔。
为了捡到我掉落的簪子。
寒冬腊月，他跳进冰冻山尺的湖水里，游了半个时辰的水。
找回来的时候，他冻的脸色发白，发了高热，卧床三日不起。
我以为他是真的对我动心了。
可没想到，从头到尾都只是在利用。
直到他坐上皇位的第一天，再也不装了，把樊楼的花魁霓裳接回宫。
看到我失神的模样，霓裳冷笑一声，转身进了寝宫。
这一晚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而我却跪到了第二天一大早，路过的宫女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皇后娘娘又受罚了，肯定是昨晚又得罪陛下和勤政殿那位了吧？”
“从未有像她这么窝囊的皇后，因为霓裳姑娘喜欢未央宫，她就连住进未央宫的资格都没有了，算哪门子皇后？”
“要怪只能怪她自己命不好，可不是谁都能比得上那位花魁娘娘的。”
他们的议论声传入我耳中。
我嘴角染上苦涩。
霓裳被接进宫三个月，一直都没有封号，可私底下宫人们都称她为花魁娘娘。
若是宫内只剩下一份燕窝，哪怕是地位最高的皇后和贵妃，都得排在花魁娘娘后面。
“皇后怎么还在这里跪着，让她滚回去吧。”
封瞑走了出来。
淡淡的瞥了我一眼就去上朝了。
我这才意识到天已经大亮。
“……封瞑。”
我嗓子发紧，却还是出声叫住了他。
“你当初说的，可还算数吗？”
当年，他只是一个不得宠的皇子，要不是我父亲帮他，他现在还在冷宫里呢。
如今之所以封我，只是为了一场交易，因为我等了五年，为了争取到我父亲的兵力支持，他许诺给我父亲一个皇后。
可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我这个皇后早已形同虚设。
那人身着黄袍，身形一顿，却并未回头。
“沈韶宁，放清你自己的位置。”
“当初给你父亲的承诺，朕已经做到了，你已是皇后，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他拂袖离开，我的眼神却逐渐冷了下来。
这一刻，我终于认识到，他从未爱过我。
每次我在皇宫里的时候，他都让我在外面罚跪。
亲耳听着他和霓裳缠绵的声音。
往常的时候我心如刀割，可现在越来越淡了。